那年入冬,叶千云突然就倒了。
熬了这么多年,这次似乎是真的不行了,连素墨都咬着牙,不肯说出实情来。
众人连常平院都不敢出,生怕叶千云突然醒了见不到人。尤其是小宝是唐青枫,守在寝屋,寸步不离。
外面的事情唐彦秋已经不管了,他坐在床边盯着叶千云看,这一眼,看了三日三夜。
“你刚来唐府的时候,是我躺着这里,你守在床边的。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所以才这样惩罚我?”说着说着,唐彦秋笑了,“算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但是夫人,玩够了,可要记得醒过来……”
唐宓在旁劝着:“彦秋哥,你不吃不喝已经三日了,嫂子醒来见你这样,会心疼的。”
“是啊,我已经很心疼了,她怎么还是不醒呢?是不是觉得,还没惩罚够?”
唐宓无奈的看向身边的楚仁,后者上前说道:“吉人自有天相,主母这次也能逢凶化吉的。您这样,若她得知,又该自责了。”
“我就是太宠她了,才会让她这样任性。来日她醒了,定要好好教训教训才是。”
唐宓难过的低下头,心里祈祷着叶千云真能逢凶化吉,否则这一家子的人,怕是余生走不出这份悲痛的。
唐彦秋低头,吻在叶千云的额上,在她耳边轻言道,“我许你白头到老,如今还没白头呢,你可不能弃我而去。结发为夫妻,生死同依。”
叶千云这一躺,竟是到了来年开春才醒。
素墨和几个从宫里请来的御医,反复确诊,确定无碍后,唐彦秋才将敢将人抱进怀里。
这一病,没有征兆说不清个原由,只有一位年迈的御医,偷偷找了唐彦秋。
“主母的心病已有多年,又几次三番的刺激心结伤了心脉。此病无药可医,心结根深也不好解开……主君要当心了,若主母心病再犯,一次,便就无力回天了。”
唐彦秋欲将主君之位传给唐青枫。
“枫儿才多大啊,你也不是七老八十的,怎会想到这个了?”叶千云不解的问道。
唐彦秋端着鱼羹,小心的喂给叶千云,他说:“虽说如今唐府不是东蜀掌权了,但家大业大的,事情似乎也没少些。我想多拿些时间来陪你,想了很久了。”
叶千云笑笑:“一个府里住着,日夜见着,还不够吗?”
唐彦秋摇头:“不够,远远不够。”
“可我心疼枫儿。”叶千云撅起嘴,“这孩子小时候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看着让人心疼的很,这两年,好不容易有些孩子的样子了,我不想这么快又拘着他。”
叶千云都这么说了,唐彦秋也只能服软,说:“那就再放他野两年,就两年,两年后,你可得心疼我才行。”
喝完鱼羹,叶千云说倚在榻上不舒服,于是唐彦秋坐了上去,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唐彦秋玩着叶千云的手,时不时的放到嘴边轻啄一下。
没人来打扰,时光静好。
“我想锦雁了。”
“等你再好些,我带你去南召玩。之前传来消息,说锦雁有了身孕,你病了的事,我一直不敢告诉她。那些御医,还是偷偷写信给的小王爷,让他帮的忙。”
“瞒得了锦雁,瞒不了皇上皇后。皇后定是急坏了……”
叶千云这个皇后的义女不光是名义上的,远在南召皇宫里的那位还真把她放在了心上。之前唐锦雁和小王爷回来,带了好些东西,大部分都是皇后亲自准备,说是送给叶千云的。
后来,时不时的会收到宫里送来的东西,不是什么多么名贵的东西,但是礼轻情重,叶千云看着也欢喜。
夫妻二人本打算去南召住个一年半载的,唐府的事,反正有素墨有楚仁有大宝,用不着担心。
人还没走出府就被留下了,而且一时之间,怕是去不了南召了。
“你说宓儿有孕了?”
来人是柳家的家仆,兴高采烈的来唐府道喜。
“是,夫人已有两月身孕。”
叶千云高兴极了,也不提什么南召,招呼着去柳家看看。
陪了唐宓一日,天黑了才回府。
第二日,叶千云叫来素墨,让他最近常去柳家照看着,不料素墨却犯起了难。
“怎么了?”叶千云见素墨脸色不好,担心的问道。
“没什么大事。”素墨摇摇头,“就是杏儿这两日有些不适,吃不下睡不着的。”
“你没替她看看吗?”
“她不让,说让我过两日再诊。”
这下叶千云不明白了,身子不舒服,大夫在身边,怎么就不给看呢?
屋里正说着话,二宝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见到叶千云立马扑上去:“阿姐!绿裘呢?我听赵前说,看见绿裘和楚杏去了城中的医馆找大夫,出什么事了!”
叶千云一头雾水,这是怎么回事?
赶紧让人把绿裘和楚杏找来,两人听了二宝的话皆是无奈。
绿裘将人拉过来,说:“瞎咋呼什么啊,你就不能回去先问问我吗。”
二宝听说绿裘去外面找大夫,已经急的冒火了,才没功夫废话。他抓着绿裘左右看看,问道:“病了?还是哪里伤着了?怎么不让素墨看看,出去找那些蹩脚大夫做什么。”
楚杏说:“只是让大夫瞧瞧,看是不是真的……”
素墨好奇的问:“什么真的?”
楚杏和绿裘两人脸上同是一红。
叶千云走过来左看看右瞧瞧,想起素墨说,楚杏最近吃不下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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