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诗走过了大桥的中间,快步地向着桥的那边走了过去。
在那边的桥头上,有一个男性老人,一边扯着一个年轻人衣服,一边高声地喊叫:
“快来人啊!快救命啊!有人要跳桥啊!”
老人的头发已苍白,年轻人的头发黑而曲卷。年轻人在努力挣扎在努力反抗,用双手去拨弄老人那双扯拉衣服的手,可老人就是死死地扯拉着年轻人衣服,不放手,那双手就象是老树根一样,紧紧地挠钩着年轻人的衣服,也似和年轻人的衣服长在了一起。
年轻人眼看用自己的双手去拨弄老人的双手力不从心,就改变了战术,低头张嘴巴拿牙齿去咬老人的双手,把老人咬痛得哇哇地乱叫,可老人还是顽固地不放手。年轻人眼看用牙齿咬手的办法也行不通,就又改变了策略,这个策略是釜底抽薪的策略,就是把衣服扣子解开,要把衣服脱下来。
年轻人解下了一颗扣子,又解下一颗。老人急得喊救命的声音更是凄厉了。
看到老人扯拉年轻人,听到了凄厉的叫喊声,桥面上很多汽车都停了下来,人从汽车里下车,跑了过去帮忙。有一辆公交大巴也停下来了,把两边门打开,一个一个的人从两边门里下车,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朝着老人和年轻人跑了过去。
年轻人终于把扣子全部解开了,双手一抖,就把衣服从身上抖脱了下来,赤了上身,光了膀子就要去翻越桥栏,往桥下跳去。老人双手只抓着衣服,仰望着天空,哇地一声叫喊,泪流满面。
就在年轻人翻越了桥栏,要纵身地往河面上跳的千钧一发之际,小诗第一个赶到了,一手抓住了年轻人的手臂,顺势一摔,就把他摔回到了桥面上。在年轻人将要落地之时,小诗又上前,用手一个搀扶,年轻人就稳当地站落在了地面上。
小诗看见他站落稳当了,就放开了搀扶的双手,可搀扶的双手刚一放开,年轻人双膝一软,整个身体就往地面上倒了下去。
后面赶来的人热心地把年轻人搀扶了起来。这时候,老人也拿着衣服走了上前,想把衣服穿在了年轻人的身上,可是,由于身高比不上年轻人,穿了几下都穿不上,有一个大光头的中年男人,他的身体要比年轻人还要高出许多,他从老人的手上接过衣服,就把衣服帮年轻人穿上,扯拉了衣服的下摆,正要帮年轻人上扣子的时候,眼睛看见了一个地方,上扣子的手也都停顿了下来。
原来,年轻人的腰上围有一条白纱布,在肝区的地方还渗出了红血印。
这时候,大家的眼睛全部都集中到了那条白纱布,那个红血印上面。光头关心地问年轻人:
“这是什么回事?”
年轻人低下头,不敢去看大家的眼睛,也没有答话,眼泪却是哗哗地流了出来。看到年轻人的伤,看到年轻人流泪,看到年轻人投河寻短见的情景,大家把这三件事情串连了起来去想,就感到了其中有隐情有名堂。
光头看见年轻人不答话,又把眼光转向了老人,大家也跟着把眼光转向了老人,希望能从老人那里打开缺口。光头看着老人,和蔼地问:
“老人家,这到底是什么回事?你不用害怕?有什么你就照直讲。我是公安警察。”
光头说完,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本子,在老人家的眼前晃了一下。老人家立即咚地一声给光头警察下跪了,喊道:“公安警察同志,请你救救我儿子吧?”
大家听了老人家的喊话,心里又是一惊,这老人家和年轻人竟然是父子关系,那其中的情况就更是扑朔迷离了。光头警察立即将老人家搀扶了起来,喊道:
“老人家,老人家,不要这样,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
就在这时,有两辆警车闪着警灯来了,几个警察从车里下来,走到了老人家身边。警车里来的警察看见光头警察,显得很意外,满脸的崇敬之情,还主动地去跟光头警察握了手。光头警察显然是警车警察的上司。光头警察对警车警察悄声地说了几句话,警车警察就分开几路人马,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进行工作,一路将路边的行人劝回车里,一路去疏理交通,一路是把老人家和年轻人带上警车。
小诗想悄悄地撤退,却被光头警察喊住:“小兄弟,你不要走,请你跟我们警察回局里做一个笔录,好吗?”
光头警察看见小诗很犹豫,又笑道:“小兄弟,你不用怕,你放心好了,你做了好事,救了人,我们警察按照工作程序,要对你进行笔录。使得这件事情能够有始有终。”
小诗看着光头警察,问:“我可以不去吗?我刚好有些急事?”
光头警察摇了摇头,答:“不可以,协助警察办案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职责。请上我的车吧?”
小诗感到无奈,就跟着光头警察,上了他的红旗轿车。在轿车里,警察问:“小兄弟,你是在读书还是工作?”
小诗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甜甜地笑道:“你猜一猜?优秀的警察都练就有一双火眼金睛。”
“从你那淡定从容、深藏不露的神态来看,至少有丰富的社会阅历?”
“你太抬举我了。其实我正在读书,我爱看书,我的社会阅历来自于书本。”
“我感到你有点怕去警察局?其实,只有遵纪守法,就不用怕。”
“我天生就胆小,我有两怕,一是怕登高,我有恐高症。二是怕去警察局,怕我去警察去得多了,会冒犯了你们警察叔叔?”
“哦,何以见得?”
“警察局去得多了,我怕我一不小心,成为遵纪守法的模范,个个向我学习,怕有那么一天,警察局会变成开心的游乐场!”
光头警察看着小诗,哈哈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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