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逐渐明白,何以这数天以来,他心头总不时隐隐感到一股喘不过气的感觉;原来,连“他”也来了!
聂风最熟悉、却又最不了的“死亡感觉”,与及这股感觉的主人,来了!
“崩”的一声!突见四名队长打扮的天下精英,猛地破瓦而下。犹未站定,已瞥见动弹不得的聂风,不由齐声高呼:“风少爷,是你?原来一直是你在呐喊?你怎会在这里?”
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个问题,应该聂风反过来问他们才对!
聂风却没出言细问。他只是随邓扫视破瓦而下的四名天下精英;发觉四人之后,井没有那股死亡感觉的主人;但适才明明感到那股感觉急速近,“他”,在哪?
他在
聂风虽不能回首细看,惟他己发现自己投在地上的影子之后
也有一条魁梧的影子!
“他”,原来早已站在聂风身后!
错!应该说死亡与黑暗,已经无声无息地降临在聂风身后!
步惊云为何乍然出现于无双城内?
死神所过之处,是否预兆,一真正的死亡,一即将近无双?
“云师兄?”
聂风的诧异,绝不较眼前这四名天下精英为少;他造梦也没料到,会在此情此景,遇上天下会的人,甚至遇上步惊云!
但最令聂风诧异的是,步惊云武艺进境已一日千里!应该最起码也有了天级初期的实力!而他自己目前地级的门坎还是没有迈过!
聂风回心一想,自己离开天下也仅是一段极短时日,步惊云身上的死亡气息却已仍来愈浓,浓得教人窒息;自从他由温热的阿铁变回冰冷的步惊云后,他的心,似乎更日趋接近“死亡!”
他愈来愈不像生这个世间,只像生于过去,过去他曾失去的那五年璀璨回忆,他曾失去的“阿铁”,和阿铁的灵魂
正因他的心已死,身上那股死亡的气息益发收放自如,不仅人无比,更可随时随地变得无声无息,就像适才他飘进来的刹那,聂风即使豁尽“冰心诀”的修为,竟亦无法感应他的所在,异常惊人!
“云师兄?你们怎会在此出现?”面对沉默的步惊云,聂风永远不得不先行发问,否则永远“无话可说”。
没有回答!对于聂风的疑问与诧异步惊云仍未有任何反应;而皆其一起前来的四名天下精英,本是雄霸遣给步惊云此行的十名头目中的四名,其中一名已道:“风少爷,事情是这样的;云少爷今回是依帮主之命,率领逾万精英攻打无双;大军早已在无双城十里外的‘马鬼坡’驻脚数日,直至今夜,为要查探你的下落及无双城内虚实,云少爷便皆同我们四人,乘夜潜进无双,留下其余六名头目镇守城外,没想到无双城门的守一并不森严,不费吹灰之力便给我们掠进城内,更没想到在此带附近,会听见你的呐喊”
攻打无双?聂风闻言不由暗暗咋舌;想不到其师雄霸居然如斯急进!那如今兵临城下,梦和五夜、姥姥等人,岂非尽成罐中之龟?
难怪独孤一方这样急于要得到倾城之恋,原来他想以此招对付的头号敌人,便是天下会的大军。
聂风纳罕:“既已兵临城下,何以无双城守卫并不森严?那些无双门下在于些什么?”
“我们潜进城内之后,沿路所见,大部份的无双门下,不知何故,正在拘捕着双无的城民”另外一名头目答。
倒真匪所思!独孤一方居然在大敌当前之际,拘捕自己的城民?
聂风已无暇忖测独孤一方的手段,他遽地对身后的步惊云道:“云师兄,我有一件要事,希望你能助我一把!”
聂风的意思再也明显不过,步惊云井非脓包,怎会不明聂风求他解穴?
然而,他却死寂如故,良久良久,方才破例一开尊口,吐出一句断作两段的话:“你身上甘一穴位被封”
“绝非一般点穴手法。”
聂风一怔,不虞步惊云竟能一眼便瞧出他被封的穴位有二十一个之多,看来若非其观察力极为敏锐,便是他身上那股死亡感觉,不独能带给人们一种死亡感觉
更能以之感应周遭各人体内的状态!
满以为步惊云经已把话说完,炬料极为罕见地,他又再次张唇,木然的道:“出于的人,是”
他总爱把话“一句两断”,惟他所说的话仍相当沉冷有力,这一问,聂风不得不但白答:出手封我穴道的人,是一个身世很可怜的女孩。”
“她,为我付出的实在大多;为了不忍杀我,她不惜拂逆与她一颗的同伴,宁愿自我牺牲性命;甚至将她的五成功力传给我”
“我绝不能就这样丢下她,一定要找她回来”
寥寥数语,已经是一个“爱恨纵横交错,真假曲折缠绵”的故事;步惊云一直站在聂风身后,虽然瞧不见聂风的落寞神情,惟听着其逐渐黯然的声音,他那张永恒如雕塑般静止不动的脸容上,居然仍无半丝表情。
不过有些时候,面上静止,未必代表心也静止
但无论步惊云有否反应,其余四名天下头目却有颇大反应,当中一名已道:“风少爷,请恕属下直言;目下我们天的精兵已近在十里,在此非常关头,风少爷理应守在云少爷身畔,协助云少爷统战;那个什么女孩管如何可怜,也绝不及此战重要;若此战有何差池,帮主必会怪将下来,这时候,恐怕,所以属下望风少爷能够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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