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即使再不舍得放弃这段爱情,她也清楚地知道,这段爱情注定了无疾而终的命运。只为了自己的不舍,就要让他陪着她一起承受煎熬……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一件柔软的针织披肩搭在她肩上,然后,一只手关上了她开启的窗,将凄风冷雨全部关在了窗外。
她受惊地一颤,猛然回头,看见郑伟琛温柔的笑脸。
“这么晚了还不睡,在想什么?”
“我,我在想,”她咬咬唇,试探着说,“既然你的父母反对我们在一起,我们……”
他打断她后面的话,“别说那两个字!我说过,就算你跟哪个男人想假戏真做,我也不会成全你,你安安心心在我身边待一辈子吧,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如果你的家人坚决反对我们在一起呢?”
“我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止。”他的语气更加坚决。
“我终于知道你小时候为什么总挨打了。”这样的性格摊上那个“霸权主义”的爹,隔个十天半月脸上才有几块淤青,足见他们家老爷子也是忍无可忍了才动手。
“别管我小时候为什么挨打,”他从背后搂住她的腰,红肿刚退的脸贴在她的脸侧,“我这次可是因为你……你是不是应该抚慰抚慰我的伤痛呢?”
“呃?现在?!”现在,她分明是在跟他谈分手的事。
“我盼了一个星期才见到你,今晚得不到抚慰,就要再熬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对于一个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男人来说,听起来是挺难熬的。
唉!就让他再贪恋一点她的温存吧,哪怕只是短短的一夜。
她静静闭上眼睛,踮起脚,亲了亲他的脸颊,他却顺势按住她的腰,让她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她问:“你从来没说过你爱我。今晚,你能不能说一次给我听?”
他停下动作,抬头望着她的眼睛,即使看不见他的眼神,她也感觉到那份专注。
“这三个字,我这一生只会说一次,就是在我的婚礼上……你想听吗?”
她淡淡笑笑。看来,她是没有机会听了。不,她还能听到,在他的婚礼上,尽管那时候他不是对她说的。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心,“想听的话,就嫁给我吧。”
她仍然笑着,热情地吻上他的唇,舌尖热辣地撩拨,纠缠得丝丝痛楚,她在心里回答:“下辈子吧。”
天边渐亮,郑伟琛已熟睡,简葇才悄悄转过身,凑近了细细地看他,直到把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刻在记忆里,包括他脊背上几道淡得几乎无法察觉的细长疤痕,那应该是他年少时叛逆的印记。
时钟指向六点,她仍无睡意,想起自己从来没给他买过早餐,便穿了衣服戴了帽子下楼。在面街的早餐店买了五种馅的小笼包,她迫不及待回家,想看他惊喜的表情。没想到,刚走到楼下,两个记者和一个摄像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她躲避不及,被他们一前两后拦在中间。
闪光灯在她眼前不停地闪着,早餐也被他们撞得掉在地上,踩烂了。他们却视若无睹,一味地把话筒伸向她,不停地问她:“早餐给谁买的?是不是岳启飞?你和岳启飞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知道,他们这么关心这件事,并不是因为她现在有多受关注,而是这种涉及权色的丑闻总是可以满足观众们的围观吐槽的需求,所以他们才会穷追不舍地挖内幕。
她不在乎他们怎么污蔑她,但是,被踩烂的早餐可能是她和郑伟琛最后一次早餐。
悲愤让她最后一点理智都被冲塌,她对着镜头大喊:“是,这早餐就是买给岳启飞的,我被他包养,被他潜规则,我能有今天这样的名气,都是我用身体换来的,那又怎么样?!我违法吗?!我碍着你们什么事儿了?!滚开!”
见他们还不肯走,她俯身捡起地上一片狼藉的早餐,狠狠丢下镜头,“你们都给我滚!堵在我家门口拍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们去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家门口拍啊,拍拍那些道貌岸然的夫人们昨晚跟谁睡的?给谁买的早餐!”
估计很少有机会拍到女星撒泼的场面,她越闹,记者越是把她堵在中间,拍得越起劲儿。摄像机的镜头更是越逼越近,几乎撞到她的脸上。
她脚下不稳,马上就要摔倒时,高大伟岸的身躯挡在她身前,有力的双手夺走了摄像机。
一声巨响中,摄像机摔得支离破碎。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记者一惊,紧接着,郑伟琛又夺下他们手中的照相机,狠狠砸在地上,塑料碎片顿时溅了一地。
在记者的目瞪口呆中,他将她抱得密不透风,“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她摇头,“没有,可是我给你买的早餐没了。”
“没关系,先上楼吧,一会儿我去买。”
见他们要走,两个记者才反应过来,拿出手机就要报了110,“我是《影视圈》的记者,我们在蓝筹名座D座,有人砸了我们的摄像机……”
他们还没说完,郑伟琛便抢过手机。简葇以为他又要摔,正准备阻止,只听到郑伟琛对着电话说:“三分钟能到吗?如果到不了,我打88886666。”
挂了电话,他把手机还给了记者。
不到三分钟,警车便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赶到,将他们带去了附近的派出所做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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