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文雅而自负,像是戴上了随时可以更换的伪装面具。
乔震想了想,还是决定赴约。
而齐为川大清早,恰好要处理贺老安排的事务,乔震为了真正的谨慎起见,找林紫玉、林仲玉商量。
龙凤胎听了很激动,上门接送乔震,到了荷兰酒吧。
林仲玉揽着乔震的肩膀,特别义气地说:“放心,贺融其实也没那么可怕,他没有杀人的纪录,你死不了。”
“谢谢你的安慰。”乔震颇为含蓄地说。
林仲玉笑了,说:“我和我姐很好奇,贺融为什么会找你?他可不爱找人聊天。”
“我会记住他说的每一句话。”乔震很上道。
林紫玉拍了拍乔震,说:“去吧,我们会在外面保护你的。”
乔震摇摇头,推开酒吧的门。
这会是早上九点,夜场早就散去了,桌椅都收拾了,地板刚刚打扫过,光线下,连浮动的尘埃都有些空荡荡。
乔震站了片刻,好像连服务生都休息去了,没人招呼他。
这时,他听见椅子跌在地上的声音,乔震转过头,暗处的长椅上,有个人坐着,摇着一个骰子,说:“你还挺准时的。”
玩世不恭的声音,是贺融。
乔震走了过去。
“请坐。”贺融客气地说。
乔震坐在他对面,窗外的光线,在桌上分割出一条斜线,乔震在明处,贺融在暗处。
但乔震仍然能看清贺融的眼睛,精神奕奕的,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很能欺骗人。
贺融像把乔震当成心理医生一样,说:“我昨晚失眠了。”
乔震想了想,网站被关了,所以无所事事了?
“你有没有觉得人活着很无聊,庸常的、脏兮兮的,不够痛快,也不够真实?”
贺融突兀地发问,乔震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他只看见墙上挂着扭曲的油画,弗兰西斯风格的。
“你找我讨论哲学?”乔震问。
“也许吧。”贺融说:“你一定听说过我的事迹?”
“听说过。”
贺融说:“也许你该听听我的说法。”
乔震轻轻皱着眉,但还是点头。
贺融开始滔滔不绝,说:“我认为,犯罪是最大的诚恳,人人都想犯罪,不过,只有像我这样的人,才诚恳地顺从了这种欲望。”
乔震几乎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开玩笑?
“我要是散布你的谣言,你嗑药、乱搞、酒驾……”贺融笑出声,问:“多少人会选择相信你?”
乔震不说话。
贺融继续闲适地说:“他们没有独立思考能力?当然不是,负面新闻满足了人们的心理,我记得有个大法官说过,舆论是未经审判的私刑,但他似乎忘了,人们一直都很喜欢用私刑。”
“你为什么要说这些?”乔震平静地问。
“因为我想提醒你,到了那个时候,没人会记得你的表演才能,”贺融自得其乐地说:“就算是孔子降生在这个时代,他七十岁父亲和十八岁母亲生下他的新闻,也会比他的思想更广为人知。”
乔震注视黑暗中的贺融,想看清楚一些,他没见过比贺融更悲观、更走火入魔的人。
“你就是因为这些事情失眠?”乔震问。
“这倒不是,”贺融说:“昨晚,我花了少量的时间揣摩你,乔先生。”
乔震终于觉察到一丝凉意了。
贺融倾着身体,终于离开阴影,说:“你不该这么平静,你一定压抑了很久吧?”
乔震不愿意回答一个疯子。
贺融自顾自笑了,摇着骰子,掷出一个六,自言自语:“第六个选项是什么呢?吸毒?不是,醉驾,也不是。哦,我想起来,肮脏的家族企业。”
他抬起头,问:“乔氏集团会是无缝的鸡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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