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灯光全都开了,短暂的亲昵之后,齐为川忽然问:“你喜欢那家FF公司吗?”
乔震听着耳熟,问:“你说的是那家奢侈品牌吗?”
齐为川点头,眼睛里有狡黠的笑意。
乔震忍不住一直凝视着他,问:“为什么提起这家公司?”
“只要你愿意,”齐为川微微一笑,说,“你可以成为这家公司的董事。”
乔震想了片刻,刹那明白了。
FF公司去年被乔氏集团收购,最大股东是乔氏集团,第二大股东是公司的管理层,第三大股东是国外一家时尚传媒。
齐为川一定拥有了FF的部分股份,足以任命乔震为董事。
而消息一旦传出,外界会误以为,乔震的权利来自乔氏集团。
他不受宠的传闻就会烟消云散,更夸张一些,舆论会以为他是乔家最受疼爱的幺儿,他老爸乔雄毅有意让他不参加管理,远离集团纷争,做一个富贵闲人。
可真正为他绸缪这么多的,是齐为川。
乔震心上一点温暖,说:“我本来就没有继承权,粉饰太平显得可怜,不如坦荡一些。”
“怎么会说到可怜?”齐为川轻轻抱住乔震,笑着往他额头上吻了一下,说:“做一个纨绔子弟也好啊,像张岱那样的,爱繁华,爱热闹。”
“张岱?”他从来不知道齐为川是这么想的,可张岱也不是凡人,乔震调侃地问:“为什么对我期望那么高?”
“因为你还小,”齐为川轻笑着说,“学识不够,还有几十年可以钻研;享乐不足,也还有几十年可以放纵。”
乔震听着快乐,说:“你如果去当人生导师,一定是最差劲的那种。”
“上进和玩乐没有必然冲突吧?”齐为川思索。
“只有游刃有余的人,才会说这种风凉话。”
“你在夸我游刃有余吗?”
齐为川拉着乔震,往房间里走,他把零食都堆在桌上,问:“怎么样?我精选的。”
乔震看着各色各样的巧克力,彩纸包装闪着光,平静地说:“上回你提到精选这个字眼的时候,就拿我当试验品了。”
乔震记仇,听歌那件事耿耿于怀。
齐为川微微一笑,说,“那我先吃,试完再请你隆重品尝怎么样?”
“我牙疼。”乔震说。
“能换个新鲜借口吗?”齐为川不满。
“张岱不喜欢吃甜食。”
齐为川定定看着他,问:“你以为我不看书?”
乔震微微脸热起来。
齐为川转眼又顾着嘴馋,说:“不知道张岱先生吃过的甜食,是什么滋味的?他写的那些松子糖、橄榄脯、套樱桃、桃门枣,是不是真的很好吃呢?”
乔震笑了,他忽然很喜欢齐为川的这点爱好。
下次,他可以把鱼做成糖醋的,土豆做成拔丝的,一水甜到发腻。
这时,窗外忽然下起急急的夜雨,落在玻璃窗上,迅速集结了万千粒雨珠。
整座城市浸润在这雨里,从透明变得半透明,又从半透明变得完全模糊,于是,远处的灯光成了远处的一天繁星,遥遥地与近处玻璃窗上的水珠,重叠成一片熠熠生辉的星河。
齐为川为这流光闪烁的雨景着迷,拉开窗帘,隔雨望向楼下街景。
乔震忍不住问:“你这次会呆多久?”
“两天。”齐为川说。
乔震一滞,他忽然相信自己提笔能写出闺怨诗。
“你跟我一起吗?”齐为川问。
“什么一起?”
“跟我一起工作,”齐为川转过身,蛊惑地说,“你会惊讶于你看到的,这个转动的世界。合规的、不合规的,交替得那么自然,也许,你阅历更多,可以演得更好。”
乔震迟疑片刻,齐为川已经拉着他,将他整个人压在窗玻璃上,问:“你不答应吗?”
这一瞬间,乔震觉得自己站在水珠银烂的星光里,一回头几乎能坠落灰濛濛的天地,齐为川看乔震怔住了,含着笑,吻上他的唇。
吻到窒息之时,乔震已经有些旋转。这个房间的位置太高耸了吗?还是这万千雨珠的光太眩目了?他眼角能瞥见湿漉漉的大街,纵横的车流似乎被雨天扰乱,格外忙碌拥挤,车灯闪烁着,照着急雨划落的斜线,一瞬颠倒了。
齐为川已经动手脱乔震的衣服,领带、衬衫、裤子,什么都不剩了。乔震的背脊瞬间顶着冰冷的玻璃,忍不住贴紧齐为川热烫的身体。
齐为川抱起乔震,分跨在腰际,一进去就大力挺耸着。乔震的趾尖触不到地,无可着力之处,只得死命搂着他的脖颈,颤抖的身体迎合着。
他们的唇齿间交换着激烈的吻。
齐为川仍然不忘记,声音低沉而缠绵地问:“答应我吗?”
乔震唔了一声。
显然,他不是被野心驱使。
他是被色-诱的。
这夜的雨,一直下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才停,齐为川和乔震一起回贺家的宅子。
大客厅里,贺老正同林家的龙凤胎聊天,林紫玉和林仲玉一见乔震来了,半年没欺负,热情地打起招呼来,贺老也很喜欢乔震,专程让惠姑把自个儿最近练的字又拿出来,说让乔震看看。
齐为川坐下,不客气地问:“您不会又精心准备了陷阱吧?”
“你这小子,越大越不招人喜欢。”贺老笑着训斥,只关心乔震,问:“小朋友,最近不顺利的事情多吗?”
“没有什么事情。”乔震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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