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问,为什么?
袁海说,你不知道,那些日子,你妈让袁福贵和他那个娘赶出来,很苦很惨的。按你妈的性格,不可能再进他家的门。
是这样啊……不知咋的,圆圆咋一听了母亲的这些往事,想起母亲的一些做法和那个莫名其妙的爹,她浑身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和另一种悲愤。
女人山不是传说袁福贵没有孩子生吗?怎么后来同你妈还生了你们……而且还是个双胞胎?袁海说到这脸色阴沉沉的。
圆圆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可现在听了袁海一番话,她仔细一想,这里面肯定有什么。
哎,你姐为什么跟你妈姓?袁福贵也同意?那可是在山里、在乡下。袁海说着摇头笑了笑:袁福贵那个人,包括他娘,小气得死!这下这么大方?
圆圆说,是挺小气的。不过我知道的是,我妈生下我们后,没去过他们家,也没进过他家的门,还是住在自己家里。
没进袁家的门?住在自己家里,这叫什么……袁海一惊,疑惑思索起来,问,老村长同你们是什么关系?
圆圆说,就一个村的,邻居。我妈说,我们家多亏了老村长,没有老村长也就没有我们。
袁海说,那是,我在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妈是老村长介绍过来的,后离婚了你妈没地方去,也没脸回去,留在村里全靠老村长在帮她……听了这些,圆圆的脸色逐渐在变。她的心头像是有什么东西拨动了一下,想起母亲,她有些误会,也有些惭愧。尤其是自己随袁福贵进城后一直在怨恨于母亲,说母亲不要她了,莫不是母亲心里还有更大的苦衷她不知道……袁海的这番话使她突然想到了她这是个奇怪的家庭。以前她根本没去想过,母亲这一辈子的含辛茹苦带着她俩……倏然,她又想到了姐姐,姐姐毕业后又回到了女人山,看来姐姐是为了母亲回去的。瞬间,圆圆好像突然明白了许多,不听话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哎,你怎么啦……见她这个样子,袁海抱歉地笑着说,怪我怪我,都怪我,是不是想你妈了?袁海一点破,圆圆就开始抽泣了。袁海又说,哎呀,你也不是三岁小孩了,说到妈就哭,都参加工作了,你出来有多长时间没回去了?想,回去一趟不就是了。
我……圆圆想说什么,可欲言又止。
在那个时候的女人山,你妈妈算是个很不平常也很了不起的女人,不容易啊……袁海说到这,用手拍着圆圆的肩膀说,有时间回去代我向你妈问个好。
这时的圆圆含着泪,咬着嘴唇说,我对不起我妈,我有两年多没回去了!
你有两年多没回去……袁海听了一愣,还想问什么,欲言又止。他望了望圆圆,问,那来旅游公司之前你不是在女人山?
圆圆说,嗯,我就在南江。
袁海问,打工?
圆圆说,算是吧!
袁海说,好好好,不说这些了,本来想同你打听一些女人山近来的人和事,看来你也是不知道的。
圆圆说,袁总,你想打听女人山什么,我可以问我姐,还有我妈。
袁海说,好,那以后再说吧!
圆圆问,袁总,你离开女人山以后,就没去过女人山吗?
唉!没去过。袁海摇摇头说,我的家境不是很好,家里相当困难,那个时候进城后为了生存日夜奔波,压力太大,到现在还只混得个温饱……见一个大男人在她面前说这样的话,圆圆脸上都有些挂不住,说,袁总,你千万别这样说,你这不做得蛮好吗?看我……进旅游公司还不是靠的你帮忙……袁海说,这算帮什么忙,我只是引荐一下,还不是靠你自己的努力选上的。看来我们还是有缘啦!
有缘,真的是有缘!圆圆觉得袁海很真诚也很平和,根本不像是个什么企业的老板,也不像是个什么雕刻家。尤其是他刚刚说出的那一番有关自己身份的话,丝毫没有一点像别的老板那样的神气。她说,袁总,虽然你回来后没去过女人山,我看你对女人山还是蛮有感情的,一说起女人山你就津津乐道,有机会还是去女人山走走吧!
你说对了,现在我还时常做梦梦到女人山。袁海说到这有些兴奋,颇具感情地说,女人山我是一定会去的,那是我的第二故乡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对女人山的留念胜过在城里。你上次不是说过吗,到时我的傩面具的木料,还要依赖女人山的……圆圆说,这肯定没问题,那女人山呐,你可是比我还要熟悉……袁海说,难得在南江能碰到女人山的人,咱们也算是老乡见老乡了!这样说,咱们又都姓袁,看来我可以做你袁叔了!
袁叔……听袁海这一说,圆圆顿感亲切,仿佛觉得自己身边有女人山的亲人了。多少年来,在她心目中渐渐远去的女人山,现在又重新回到了她的心中。为了以示她的诚心,她故意表态说,袁总、哦,不袁叔,这傩面具的事,我一定尽我的努力去给你办成。
袁海说,哎,能办好自然是好事,可不能压力太大了,你袁叔可不希望你为了我的事而给你带来麻烦和不快。
圆圆说,不会的,我会把它当是我自己的事去做,争取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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