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大人的这句问话，那就显得非常关键了。
多少带着试探的味道。
如果是一般的憨憨，直接说明缘由。那就完蛋了。
海澜，显然不是一般的憨憨。面对岳东楼试探性的提问。她仍旧游刃有余的回答：“云岚奶奶喜欢喝茶。这些茶叶都是公子随身携带。还有云岚奶奶喜欢吃的菜肴调料，公子也都备齐。时刻准备着为云奶奶下厨泡茶。”
“诶，说起来，我跟随公子这么长的时间，还是头一次看到公子对人这么好。”
海澜不留痕迹的化解了这一次的提问。
岳东楼并未起疑，只是轻声道：“难得凌先生这么有孝心。难能可贵。”
在过往的时间里，岳东楼就知道凌杰经常给云岚做饭。这倒不是稀奇事儿。按照海澜的讲述，完全可以理解。
海澜轻声道：“相国大人说的是。公子的品质，天下罕见。”
岳东楼继续抿了口茶，轻声问道：“过去一段时间，凌杰和禹郡王在这里被认作人质，秦川圣殿对你们如何？”
仍旧是试探！
海澜如何会不知道？
只见海澜轻声道：“还好，除了禁足之外，倒是给我们备足了吃喝的东西。只是秦川圣殿对公子芥蒂颇深。”
岳东楼好奇问：“芥蒂？”
海澜道：“是。”
岳东楼喝着茶：“怎么说？”
海澜道：“秦川圣殿倒是十分重视禹郡王。对禹郡王看押的很紧。但，对我家公子却不这样。他们始终不认为公子是大夏帝国重要的人物。更不认为公子这个人质可以挟制陛下。所以……并不怎么搭理公子。”
岳东楼叹了口气，终于低头喝茶，再没询问什么。
岳东楼是老狐狸。
稳居相位这么多年，城府手段都是一流。眼下秦川和谈陷入僵局。他自然要想办法促成和谈。再不济也要为自己找后路。原本他认为凌杰会给自己不错的信息。
但现在看来。几乎不太可能了。
海澜说的所有信息，都印证了相国对时局的逻辑判断。
凌杰这个新上任的三法司总督，看起来位高权重。但有一点永远无法改变——凌杰曾经是帝国的大敌。割裂红盟府，裂土称王。
陛下又怎么可能真的重用凌杰呢？
凌杰在陛下心中怎么可能会有很高的分量呢？
看，连秦川圣殿都这么想。
那么，秦川圣殿又怎么可能给凌杰透露消息？
海澜这些话听起来平淡无奇，实则在为凌杰的回来做铺垫。
……
话说凌杰离开之后，第一时间来到了盘龙殿。
凌杰在秦川圣殿的行动完全自由。只可惜夏正歌他们并不知道。秦川圣殿也不会让他们知道。
进入盘龙殿的瞬间，凌杰看到大裁决，圣姑和妙音上师三个人都在。
其中妙音上师扑在地上吐血，七颗幸运星散乱的洒在地上。
只见妙音上师的面色很苍白，冷汗直流。
凌杰上前问道：“妙音上师，你怎么了？”
妙音上师气喘吁吁，一时半会没说话。还是大裁决这时候道：“刚刚妙音上师为国师妙善测算了一卦。原本以为国师还没突破万相之境。现在妙音上师的符印碎掉了。意味着国师妙善突破了万相之境。一个万相之境的星术师才过可怕，她会知道很多事情。在万相之境的星术师面前，我们所谓的那些秘密，其实都不是秘密。”
嘶！
凌杰倒吸了一口冷气！
凌杰急切的来这里，除了给岳东楼一个交代之外。也是为了印证岳东楼说的那些信息。
结果……现在还没开口。凌杰已经得到了答案。
岳东楼说的，可能是真的。
一切都源自国师的再次突破。
也因为如此，苏贵妃才冒险让相国带话给凌杰。
冷汗！
顺着凌杰的额头不断的往下流。
呼！
许久后，凌杰深呼吸一口气，慢慢走到妙音身前，亲自将她搀扶起来：“妙音上师，你没事吧？”
妙音起身，在椅子上坐下来大口喘息，虚弱道：“无大碍，就是受到了冲击，符印失败。伤到了肺腑。不过不是太严重的伤势，给我一点时间就好了。”
说完。妙音上师就地盘坐，开始疗养生息。
凌杰三人也都静静的待在原地，一言不发。等待着妙音上师疗伤。许久后，妙音上师的脸色好转了很多，气色和红润了一些。
她慢慢的睁开双眼，深呼吸一口气。
大裁决道：“妙音，如何？”
妙音上师面色凝重：“不出意外的话，我师姐妙善的确已经突破了万相之境。这个境界，十分罕见。极少有星术师能够突破这个境界。这几乎是接近巅峰的星术师了。如果真是如此，只怕我们的秘密隐藏不住了。”
说完，妙音举起三根手指头：“主要有三个秘密。第一，我们秦川圣殿的真正意图，只怕国师可以占卜出来。这个意图，原本是我们隐藏的最深的秘密。但现在不是秘密了。”
“第二，凌杰修为并没有废掉这件事，恐怕妙善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是我和苏贵妃一起运作的。我已经无法为凌杰隐藏这件事了。唯一的希望就在苏贵妃身上。”
妙音的声音不大，却说的格外笃定。
凌杰忍不住问道：“妙音上师，此话怎讲？”
妙音上师道：“苏贵妃很神秘。当初在占卜庙的时候。连我都无法勘破苏贵妃的真实意图。可见苏贵妃的实力和意境都超越了我能占卜的极限。此前我的星术和妙善差距虽然不小，但并未颤声天壤之别。这一次妙善突破万相之境，只怕也能够勘破苏贵妃的意境。但却未必，苏贵妃的意境仍旧可能超越了妙善占卜的极限。如果这样的话，你这个秘密可能守得住。否则，妙善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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