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永安与顾沧澜茫然地看向对方，李清禾惊讶不已。
冯天泽本人看上去没什么反应，只是脸色没有刚刚那么强硬，若有所思。
“与我这腰伤又有什么关系。”
盛凉解释说，“月有阴晴圆缺，人除了幸福美满也有缺陷遗憾，而您的遗憾，恐怕就在于此。”
大门牌匾上四个字本该讲究一气呵成，但腰伤导致冯天泽无法长时间站立，五指连心，他写到一半便精力不济，后面两个字不仅逊色，也断了这股势。
冯天泽面露了然，“原来如此。”他笑了声，不知是无意亦或是有意，说，“还以为你会点什么巫术。”
这下，盛永安面色变得不太好看，李清禾顿时紧张起来，抿唇盯着冯天泽。
“多观察便能发现细节。”盛凉波澜不惊，“推断出结论并不算难。”
他出乎意料的没有发火，盛永安下意识看向他。
要知道小时候盛凉跟那群小孩子们打架，大部分起因是被嘲笑母亲的巫女身份。大梁近几十年来瞧不起巫术，巫者身份卑微，孩童易被父母态度影响，对巫者后裔极为鄙薄。小时的盛凉简直就像是鞭炮，一点就炸。
这曾经是他的逆鳞，如今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真是奇怪啊。”顾沧澜左看看右看看，“今天老板怎么这么多话，以前我说什么都不理我。”
冯天泽朝她的方向瞧了一眼，“你与我听到的差不多，所以没什么好问的。”
顾沧澜顿时瞪大了双眼，“谁啊？谁说我。”
知道她是想打破僵硬的气氛，李清禾干笑一声，“我爹。”轻易便将自己父亲拱了出来。
盛永安面露讶异，“刺史大人？”
不怪他惊讶，与大嘴巴的顾献义相比，刺史李玉看起来成熟稳重，很难相信他会背地里与人谈论这些。
“冯叔。”
李清禾刚要解释，冯天泽打断她，“只是我年轻时候与刺史大人有些交情。”
“天启风临。”顾沧澜突然激动说，“冯天泽，您是当初镇守西蜀紫霞关的冯天泽老将军。”
冯天泽没想到顾沧澜居然一口说出他的名字，愣了回神，叹道，“都是以前的事了，没什么好说的。”
“原来是冯老将军。”盛永安慌忙起身行礼，“晚辈失礼了。”
本朝自开国以来，不过一百多年，共三代帝王，每一代帝王治下都有几位出名的将军，到了永徽帝这代，便是天启风临这四位。由于他们的拥簇者为了这排名不惜大打出手，争论不休，世人便按他们起势的时间顺序排位，凑成了天启风临这名号。
不过在徐傲风叛变之后，人们开始对这名号讳莫如深，很少有人提起。
也就顾沧澜这个没心没肺的敢说出口，挨了李清禾好几眼飞刀。
冯天泽摆手让盛永安坐下，“好汉不提当年勇，都过去了。”
顾沧澜可不会放过冯天泽，目光炯炯，恨不得一双眼睛都钉在他身上，“老板，真人不露相啊。不过您倒是说说看，咱们盛二是什么样的人？李叔又是怎么评价他的？”
“怎么不问问你自己？”盛凉问。
顾沧澜耸肩，“我还用说吗？他们对我的评价无外乎两个字。”
李清禾低头轻笑，她身边盛永安好奇问道，“哪两个字？”
“幼稚。”
“你倒是对自己了解够深。”冯天泽笑着看向盛凉，“你呢？”
“莽撞。”
听了他的话，冯天泽直摇头，“何必如此贬低自己。仅凭与你的一面之缘，我便可断定你绝非李玉那家伙口中所说的模样。”
盛凉端起茶杯，借机掩饰住唇边的苦笑。
与冯天泽有一面之缘的不是他，是秦夜白。
白白跟世子一个外向一个内向，但共同点也很多，一个字，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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