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一次晗晗没有像当初的席思衍一样狠心抛弃她,此时的她实在太激动也太感动了!
沈星羽最终也没有进入病房,而是独自离开了医院,又独自回家。
因为并无受伤,晗晗很快便被安排回家了,安楠不理会安夫人的反对坚持要带晗晗回去。
安夫人火了,毫不客气地责备道:“安楠你什么意思啊?还怕沈星羽那个女人不成?人家晗晗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饭都没吃你居然就要带她走?”
“妈!”安楠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遍了,小羽不跟你吵不是因为怕你,而是因为尊重你,请你也尊重一下她好么?再说了,晗晗是她生的,她想怎么教育孩子是她的自由,用不着你在这里指指点点。你再这么蛮横无理,我们往后就再也不回这个家了。”
“你……!”安夫人气结:“你敢威胁我?”
“就是威胁你,你自己看着办吧。”安楠抱了晗晗上车,离开安家。
回到家,安楠用手推了推沈星羽卧室的房门,发现门没锁后蹲下身子,压着声线对晗晗道:“记住刚刚爸爸说的话了么?这次你确实太过份太伤妈妈的心了,一会进去后好好跟妈妈道歉知道吗?”
晗晗点了点头:“晗晗知道了。”
“乖,进去吧。”
晗晗进去的时候,沈星羽正双手抱膝地坐在床边,双眸泛着一层淡淡的水雾,一看就是刚刚哭过的。
看到晗晗进来,她吸了吸鼻子微微撇过脸去。
“妈妈……。”晗晗像每回一样任性完了就开始道歉:“对不起,晗晗知道错了,晗晗以后再也不会乱跑了。”
沈星羽依旧撇开脸,语气透着失望:“上回你也是这样说的,妈妈再也不信你了。”
“妈妈,晗晗知道自己跑出去很危险,我刚刚只是忘记了,下次我一定会好好记住的啦。”晗晗走上去,抱着妈妈的身体,用嘴巴往她被安夫人打给的脸颊上吹气:“妈妈,晗晗帮你呼呼,脸蛋还疼么?”
说完,她又讨好地说道:“妈妈,刚刚我已经让奶奶答应晗晗以后都不可以打妈妈了,我告诉奶奶如果以后再打妈妈,晗晗就再也不喜欢奶奶了,妈妈这次就原谅晗晗也原谅奶奶了好不好?”
“妈妈……你说句话嘛。”晗晗腻在她怀里撒娇:“晗晗真的已经知道错了,晗晗不去参加活动就是了,如果妈妈还是生气的话,晗晗现在就去罚站,站到妈妈气消好吗?”
沈星羽自始至终都没有吱声,不过她没有再继续呆怔下去,而是抬起双手紧紧地将晗晗的小身子抱入怀中,紧紧地抱着。
她眨巴了一下双眼,泪珠便从眼眶滚落下来,滴在晗晗的小肩膀上。
“还记得上回你跑出学校的时候,妈妈跟你说的话吗?”她问。
晗晗点了点头:“记得,妈妈说不想失去晗晗。”
“对。”沈星羽点头,仍旧将她抱得死紧:“妈妈真的好怕失去晗晗,可是我的晗晗为什么总是长不大,总是不懂得保护自己?你知道刚刚看到你倒在地上的时候,妈妈差一点也被吓昏过去了么?晗晗……妈妈真的再也不想经历这种崩溃的感觉了……。”
“妈妈,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了。”晗晗也被沈星羽吓哭了。
母女俩抱成一团哭了片刻,沈星羽才终于松开她,从纸盒里面抽了纸巾将彼此脸上的泪水擦干净,吸了吸鼻子,盯着她一本正经道:“好了,宝贝,妈妈也要向你道歉,妈妈不应该只顾自己却不顾你的感受,坚持不让你去参加活动的。”
“妈妈,晗晗不去了。”晗晗连忙摇手。
“可是晗晗心里还是很想去的对么?”
“是……的啦。”晗晗不敢撒谎,只好乖乖承认:“晗晗真的很想跟小朋友们一起参加活动,可是如果爸爸妈妈没空的话,晗晗只能不去了。”
看着她明明很想去却又故意表现出一副懂事的样子,沈星羽鼻腔再度一酸。
其实她的晗晗还是很懂事的,每次都是她自己太过自以为然地伤害了她的小心灵,才会导致她生气跑出去的。
她抬手在晗晗的小脑袋上抚摸着:“晗晗,只要你答应妈妈以后生气的时候再也不跑出去了,妈妈就答应陪你去参加活动好不好?”
“真的吗?”晗晗含泪的双眸立马飞扬出一抹惊喜。
沈星羽点头:“当然,但你必须做得到才行。”
“我保证做的到!”晗晗举起手掌:“晗晗保证,如果做不到就罚晗晗在操场上站一天,不准吃饭不准喝水好了。”
“谁说可以这样罚的?”
“席叔叔啊,席叔叔上回说如果恒恒再敢欺负我,就罚他在操场上站一天,后来他就再也没有欺负过我了耶!”
“……”听到‘席叔叔’三个字,沈星羽好不容易才缓和下来的表情又是一僵。
这个她这辈子注定避不开的男人……。
*
席家大长内。
席思衍手里翻阅着那本被烧去一半的《泰戈尔全集》,回想着上面的字迹,又将今天在学校里面看到的沈星羽字迹在脑海中重叠再重叠。
回来后,他将诗集一页一页地翻过去,试图从中间再找到一些跟过去有关的痕迹,可是没有,再也没有了……。
在翻看这本书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如同放了一盘倒带的电影,那些关于沈星羽的画面一帧帧地闪现而过。
当初她为了嫁给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他和她相爱的事迹,离婚时,她决然离去的背影,她跟安楠在一起的照片……还有今天上午她温柔地为安楠擦拭额角汗珠的情景。
过去的她,究竟对他说了几句真话几句假话?他现在是越来越迷糊了。
而同一时间,隔壁卧室的蓝佳正抱着恒恒躺在被窝里闲聊。
恒恒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语气中泛出浓浓的不耐烦:“妈妈,恒恒真的好困啊,能不能明天再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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