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吃过早餐了，咱们这就出发？”老鸡一副准备就绪的姿态。
上午十点，签约仪式结束。老鸡很是失落。没想到东北集团的秦总居然对王建勋毕恭毕敬的，他立刻觉得自己的出席是太给他们面子了。最让老鸡气愤的是，居然都满意安排他讲个话什么的，我千里迢迢从北京飞到这块儿地方，就是为了签个名？老鸡到中国来时已经是老板级的了，他要求见那个客户，下面的销售早安排好了，即使特意多放两个点儿折扣或者安排洗次大澡，也会求客户给他三分面子。所以他一直自我感觉良好，这次才让他见到了残酷的现实，残忍呀！让一个几十年自我感觉良好的人临退休了才明白真相！
秦总热情地陪老鸡参观总调度室时，王建勋拉着走在后面的QQ进了一个小会议室，一边关门，一边扯下领带。
“怎么又把这个香港人抬来了？你们EPG是不是重视不够呀！”
“哪里哪里！他好歹也是我们中国公司的第三把老板。”QQ装出的严肃郑重烟消云散，“TIM不希望过多的人掺和这个项目，也就只有把这个该下课的人派来了！”
“我跟你说，你们那些钱怎么进进出出我不管，这个项目我筹划了3年，至少你得全力以赴，别给我掉链子！”
QQ走到窗边往外张望，想找个什么话题岔出去，面对打算以事业、仕途的王建勋，他有些惭愧：“知道吗，我第一次见范晓辉，就在这个会议室干等了3个小时！”
王建勋打了个哈欠，四十多岁的人了，两天没有睡好就熬不住了：“我下午两点航班回北京，你什么时候回来？这两天我准备拉你们和传奇的人马聚一聚，开个头。”
“你最好发个邮件，提出时间、议题。如果来不及，我可以先和盛总商量一下，拟个草稿由他发给你，你确定后再发给我们，记着抄送给TIM。”都说国企行动慢，QQ有点儿不适应王主任排完大便就擦屁股也不等抽完出恭烟的雷厉风行，“不过我建议你先发个邮件，要求我们几日内确定项目组成员，这样比较靠谱！”
看着王建勋有点疑惑的眼神，QQ不得不说得更直白些：“再过几天EPG这个财年就结束了，马上就是度假季节，你要不逼着TIM把责任落实到人，就准备8月再开工吧！”
“你们这帮洋鬼子！你列个单子吧，把你们那儿最强的都算上、黑的、白的、黄的、红的都行，我们不搞种族歧视！我出面向TIM要人。”王建勋反应挺快，“但是要有整套的中国人的操作团队！黄色的管干活儿，黑、红、白都是我将来诉苦喊冤的渠道！”
“我靠！我现在才觉得老鸡真是厚道人！”QQ夸张做敬畏状，“请问王主任，你手下人都是什么材料做成的，还没有被整疯！”
于是QQ打开电脑，开始按照MES项目可能涉及到EPG各个产品部划分，找出相关部门负责市场的大佬。负责市场的人往往是最关心满足客户需求的，尤其是在客户支付最后一笔费用之前，他们的屁股决定他们会把客户的意见当成大棒抡向自己的同事。然后，在中国同事中寻找同时具备两种素质的人：能力足够，而且很招人恨！QQ在这里遇到了麻烦，在这个公司里招他恨的人基本都是老板或者市场部门的人，还真没有搞技术的。权衡再三，只好降低标准，只要不是很招人喜欢即可，结果QQ悲哀地发现：这个公司里根本就没有招自己喜欢的人。
王建勋拿着名单，听QQ介绍这位候选人的情况，满意之余不无担心：“我就这么要人，TIM不会怀疑是你提供的吧？要不我怎么这么了解EPG？”
“放心，TIM不会很认真地看这份名单，需要烦恼的是这些人的老板。就算TIM仔细看了，他也只会感叹你们中能公司的工作做得细！”
“怎么忘了你的名字？”
“千万别提我！如果TIM要把我加进来，你不反对就是了！”QQ不愿意再继续掺和一号工程的事，是他知道EPG不可能满足王建勋那种理想化的设想，他不想将来王建勋骂他伙同洋鬼子骗中国人。虽然自己正常情况下应该活不到王建勋发脾气的那一天，他也不想成天担心这个王主任来兴师问罪。但是他得想一个王建勋能接受的理由：“干销售的如果让客户太满意了，老板会有想法的。他会想，这个人是不是跟客户有什么猫腻！”
这个理由连QQ自己都觉得纯属胡说八道，但是王建勋生觉得有理！这就是那个著名的道理：做XX先做人！做销售的先把人做好了，把煤球当汤圆卖出去并非不可能！
杨二娃觉得自己就像是007，换了三套行头，转了四趟出租车，到了加拿大大使馆，递上自己的护照，申请过境签证。护照上QQ僵硬的表情像通缉犯，眼神向斜上方诧异地延伸，照相那天突然注意到摄像师的身后天花板上垂下一个KITTY猫——这帮倒霉的80后！既然是EPG的员工，又有两次进出美国的记录，加拿大的签证官自然没有什么疑问：如果想移民的话，早就赖在美国不会来了！当然。一个白人永远分不清两个同年龄的中国男人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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