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欢乍见司马康的神态也是大吃一惊,对方满面大汗,应该是因为太急一路奔跑过来的缘故。
“难道是司马光出了事?”沈欢悚然惊起,不由提心吊胆。
迎上去,扶住司马康,沈欢急问:“公休,怎么回事?”
司马康强自镇定一会,看看周围,沈欢的家人也给他吸引了目光,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沈欢拉出大厅,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这才说道:“子贤,刚才家父才回到府邸没一阵就让官家召进了宫里,为兄询问发生什么事,家父行色匆匆,也来不及说就进去了。为兄生怕出什么事,也赶去跟宫里周围人打听,谁知……”
“谁知什么?”沈欢听得更急了。
司马康喘了一口气,道:“听枢密院的人说,是交趾寇边,而且情况非常严重!”
“交趾?”沈欢一时没听明白。
司马光解释说道:“也就是大越国。”
越南?沈欢终于反应过来,不由稍稍松了一口气,不是司马光发生什么不测就好。小小的越南,从没听说过他能蹦达出什么来。
“公休兄,这是军务大事,你何必如此紧张?吓了小弟一跳。”沈欢呵呵笑道。
司马康急道:“只怕事情不小。家父当时脸色变得极差,都白了起来。”
沈欢这才上心道:“公休兄不如慢慢把事情说一说。”
“具体情况为兄也不清楚。”司马康说道,“不过想来家父又为难了,家父不擅军务,他刚刚回来,想必累得紧。不如子贤去我家,为家父分忧一二,如何?事情我等上车再说,想来家父一会也该回府。”
沈欢想了想,也好,顺便可以从司马康口中了解一些京城的形势。
出门上了车,坐在马车上,看到司马康还是一脸忧色,沈欢不由安慰道:“公休莫急,先把事情搞明白再说吧。”
司马康摇头说道:“不知怎么的,为兄心里总是不舒服,总觉得要有大事发生一般。”
“不要自己吓自己嘛。”沈欢笑道。
司马康苦笑摇头。
外面天色更黑,在车里沈欢看不清司马康的面貌。不过几年过去,司马康已然学尽了司马光的风度,谦谦青年。
不过一想到刚才司马康的焦急之色,沈欢不由问道:“公休兄,你了解的情况是怎么一回事?”
“并不具体。”司马康顿了顿,组织语言,“交趾的情况你清楚吧?”
“知道一点。”沈欢只知道它是后世越南的前身,不过在海州商贸发达,来往商人天南地北,时不时还能听闻一些交趾的情况。
“听说他们的老国主几个月前死了?”沈欢约莫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不错。他的上个国主叫李日尊。”司马康显然更为了解,“三个月前去世,继位的是一个小孩,他儿子李乾德,才七岁。”
又是姓李?沈欢有点不大舒服,一想到西夏国主也是李姓,不由郁闷。西夏这个豺狼才更有威胁力呀。
“他们国主死了上什么宗号呀?”沈欢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圣宗。”司马康虽然奇怪,却也老实回答,“还上报过我等朝廷,那时候我等报纸还报道过这件事呢。”
沈欢更不舒服了,问:“那他们父亲呢,父亲的父亲,又是什么号?”
司马康想了想,道:“为兄记得好像是太祖、太宗,对,与我朝两位天子同样的庙号。”
真不要脸!沈欢暗骂一声,小小边陲小国,只会跟着天朝上国后边吃人家丢下的骨头,有难的时候就找天朝帮忙,豺狼养大了就反咬一口。
如今更甚,直接寇边了!
“他们又来打劫么?”沈欢愤恨不已。
“只怕不是。”司马康也感觉大恨,“所以为兄才感到事情不简单,听说兴师八万,从他们谅州出发,已经攻略了广南西路的广源州,直往邕州而去!”
“什么,八万?”沈欢惊得差不多要跳起来,“你确定?”
司马康叹道:“只怕还不止。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现在一来就说丢了广源州,可见他们的兵力与神速!”
麻烦了!
沈欢终于有点担忧,宋朝在广西布置的兵力,全部撑死也就三万之数吧,而且还分散在各州。面对来势汹汹的八万之众,拿什么去抵抗?
再者,八万兵力直入广西,这是来打劫而已吗?
沈欢感觉一阵冰冷,好像想起了什么,不由问道:“公休兄,还有其他么?”
司马康苦笑说道:“暂时不大了解。还须家父回来再具体问一问。”
沈欢总感觉不对劲,圣宗,交趾,大越国,八万兵力入广西……这些关键字眼交汇起来,像是要掀起他沉睡多年的记忆。
“他们谁领军?”沈欢突兀问道。
“我想想……”司马康尽力一想,有点犹豫,“好像叫什么阮……还是李,李常杰?”
“李常杰……”沈欢拍拍脑袋,记忆之门就好像要打开了。
司马康继续说道:“听说他在交趾是上个国主钦点的辅臣,是什么太尉。现在李乾德还小,交趾大小之事都由他做主。唉,八万兵众,也不知道邕州能守得住不?”
李常杰……邕州……
我靠!沈欢这下真的跳了起来,头一把撞在车顶上,却浑然忘了疼痛。
砰的声响吓了司马康一跳,赶忙问道:“子贤,你怎么了?”
“我想起了……”沈欢脸色发白,喃喃说道,“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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