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阳这封信,果然不是什么好消息,早在上百阁仙之前,曾与天姿俊雅、禀性温良,明月高照,义气万千的天阳,结伴在陕西游历,只可惜时运不济,遇上了一群横行无忌的凶狠暴徒。
为首一人,西装革履中年模样,中气十足的嗓音下,一口正宗普通话,自称卿云贵,是某某山水集团董事长,身边跟着一群穿着地气,朴实无华的农民,说是要进深山,考察一个叫马伍寨的地方,直说那马伍寨是如何一毛不拔,是如何的贫穷偏僻,这趟进山就是要解决寨子吃不饱饭,穿不暖衣的困难处境,还要让寨子里的孩子有书可读,有学可上。
跟在卿云贵身边的七个农民,听了一个个红着眼睛,感恩戴德,直呼云贵老爷是慈眉善目的活佛转世。
当时听完这一番话,不由对恩慈无私的“云贵老哥”高看三分,又加上当时身上还有些闲钱,就约着一道进山。
与天阳买好一应物资后,就上了车,车是又旧又破的皮卡,只当是云贵老哥为了进山故意淘来的,再加上透过玻璃看见货斗里七个朴实笑容,实在没有多想。
只是车在山路上颠簸不久,就生出一股子困意,然后浑浑噩噩中被天阳拍醒,只看天阳手指互相纠缠在一起,摆出了一道地火明夷,过河拆桥的卦象来。
这一下,陡然清醒回来,只看“云贵老哥”依旧轻车熟路驾驶着车辆,只是身后那七个农民脸上再没有憨厚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几许冷笑。
眼看进了贼窝,两人也不敢声张,只是找了个尿急的借口,就要下车,却看卿云贵不理不睬,只是哼着小曲说快到了。
正当踌躇时,天阳却看着远山,侃侃谈起了风水,直说那山是如何秀美清奇,是如何难得一见的神仙坟茔,说埋在里面人必定权贵滔天,藏着万千金银。
身为山水集团“董事长”的卿云贵,一边开着车,一边扣着脚丫,听着天阳的话顿时眼神飘忽。
就在两人准备冒险争夺方向盘时,只看卿云贵诡异一笑,车一下子扎进密林里,紧接着车上一个个“农民”凶神恶煞翻身而下,两人被强行拉下车,被推搡着向一处山洞里拖去。
而山洞上正歪歪扭扭写着三个字,“马伍寨”。
两人身上钱财被搜刮干净后,被绑在土匪洞深处的石柱上,那几人又出去密谋了。
到了晚上,洞内升起火,这群有勇有谋的土匪,才拿了一些吃食来。
至此,双方总算是敞开了。
但是令我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卿云贵并非是土匪头子,而是“七个农民”中,原本最不起眼的一人。
那土匪头子,说话夹着着一股浓重的地方音,人人都喊他西甲靶子。
土匪头子西甲,生得五野三粗,眼中再没有任何憨厚,而是厉人至极的凶恶,上来不由分说抽出狗腿军刀,拍了拍天阳的脸颊,低沉着声音威胁道:“要活还是不活?”
天阳久读圣贤书,临危不惧,只是中正平和,开门见山道:“放了我朋友,我带你去找墓,墓里的东西都归你。”
西甲不为所动,只是用刀尖抵住天阳脖子,“拿凭来。”
天阳神色自若,不急不缓道:“你出了洞,向右走三丈九尺,能看到一棵双头槐,在双头槐左二尺处向下挖,不出一米必定能挖出一具黑土包裹的尸骨。击碎头骨,双头槐的必定落叶。敲打脱而未落,反而附着在槐木处的树叶,槐木内必定有红似鲜血的树汁溢出。”
西甲听了微微一愣,撂下句狠话,带着五人出去挖土。
天阳低声解释道:“那双头槐带着煞气,其下必定埋着一具女尸,只是那小鬼藏在树中,未成气候,只怕再过些年头,定要暗里害人。”
自从与结识天阳后,一路走来各不耽误,我负责民间访谈,赚些稿费,天阳则明察山川梳理正气,遇见藏煞处,也总有法子溯清本源,此举当得上屡踏槐黄,啸傲烟霞的大义。
因此,对天阳的断言,是十二分的信任。
言语间,出去的六人,个个带着惊恐脸归来。
天阳平静道:“小鬼最是记仇,你们六人扰了它人清静,这梁子算是结下了,若是没有妥善处置好,只怕到了夜里的日子是不会消停了。”
果然,越是偏僻的地方,对鬼神越是敬畏,天阳这一番话即是挑拨离间,又是威胁恐吓。
只看没有跟着出去的两人,下意识与其余几人疏远开。
此时唯独卿云贵淡定自若,低声与西甲说着些什么。
天阳打了个哈欠,随意念道:“有机谋能操持守法度立刚纪,善别贤愚能分皂白,自堪可作栋梁之材、领袖之器,只可惜天败星宫,退神太重。凶不为凶好事易散,百尺竿头曾可立足,千层浪里亦可行舟。”
言外之意,是说云贵你既然能分清善恶黑白,为何要助纣为虐?即便是被强迫,干过伤天害理的事,适时收手,未必没有回头的机会。
卿云贵闻言,犹豫了一下,不着痕迹点了点头,紧接着如同被鬼上身一样,一把扑倒西甲,然后横冲直撞跑出洞外。
只是没过多久,就被西甲亲自拖了回来,只看卿云贵脑门一片血红,俨然是自己撞的。
这群土匪天不怕地不怕,只是这一下,被吓得够呛,谁都不敢大声喘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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