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玄见我呆在原地不动,止不住催促,我见老玄浑身是伤,心一横将错就错把佛像别在腰间,带上说不定能备不时之需。
我们出了墓室,破地龙造成的一连串异景已经平息,甬道内重归平静,不过气机已不再是令人窒息的凛冽。
我们刚松了一口气,甬道深处猛然炸起一连串的狂笑!
我和老玄都感到不可思议,不敢相信那白毛狒狒被天雷一阵乱霹,还能活蹦乱跳。
我们一边逃命,一边商量对策,为谁殿后争执不下。
老玄说估摸着现在日照中天,阳气最足,任由白毛狒狒如何凶悍,也不敢追着我们出墓。
我听老玄这么一说,也意识到耽搁了不少时间,由于长时间没有补给,腹部一下子抽痛起来,我正要说话,不料跑在前面的老玄,突然停下。
有了前车之鉴,我知道必定又出了乱子,我绕过老玄扭头一看,忍不住后退一步,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不远处就是出口,拱形的口子已经变成一片惨白,不对,确切来说是惨白中带着些许发绿,就连封顶的扇形门拱也都是阴测测的,门下矗立着一个模糊人影,一动不动。
惨绿色的光映在那道身影上,妖异得很,我和老玄都被吓住了。
我们原地愣了好一会儿,空气中渐渐传来一股灼热的腐臭气味,我想现在前后夹击,真要抉择其实不难,况且那门下站着的东西,是不是装神弄鬼搞的把戏还不清楚。
我们的想法差之不多,不用任何言语,都蹑着手脚向那人影靠去。
随着距离渐近,那道人影依旧不动,却逐渐清晰起来,我看着那个轮廓,心生怪异,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这似成相识的感觉,萦绕心头,并且越演越烈,我不知为何,一下子回想起烟雨中漫步的三阿公,佝偻消瘦,步子轻缓,一下子惊醒回来,啊,这东西是鬼!
我正要招呼老玄注意提防,老玄却全身颤抖“扑通”一声跪下,用几近哽咽的声音吐出两字:“爷爷!”
我见老玄这反常的举动,暗道不好,虽然这个身影确实很像三阿公,可也实在太过诡异,按时间推算,三阿公的灵柩估摸着已经入土,人死不能复生,眼前这东西,难不成是三阿公的鬼魂?
我害怕老玄步了我的后尘,拉了拉老玄,老玄回过头来,带着哭腔反问道:“你看那明明是个人,哪里是什么影子?”
我大吃一惊,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向前迈出两大步,再去看时,只觉得脑袋嗡鸣,这还真是个人,而且和三阿公的面容一模一样?!
我感到一阵不安,三阿公的墓地,虽说不是百年不遇的奇地,但也是藏风聚气福泽后世的上乘之选,短短两天时间怎会四处游荡?
我想起那一株双殊的奇脉,呼吸急促,细细算起,另一个结穴之地不就在三阿公老宅么,那么我们在这里相遇,是三阿公顺着气脉来苛责我了?
我细一看,那东西竟然有影子,一阵瞠目结舌,千百年起尸常年,刚葬下的尸体,生气还未隔绝干净就出来溜达,则是闻所未闻。
我想除了一些天阴地邪的地方,或是倒行逆施滥用术法外,不应该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例如那头五行聚灵的白毛狒狒,竟然有自己的想法。
可三阿公的棺材和墓葬,都是平平无奇,我想到这里,冷不丁冒出一个无比荒诞的想法,那就是三阿公压根没死,可至于为什么没死,又找不出理由,总之…没有亲眼看见三阿公的遗体。
这无赖的想法一闪而逝,又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生死大事岂是儿戏,三亲六戚齐聚,还能有假?
假若死的不是三阿公,那死去的三阿公又是谁呢?
诸多念头一一闪过,面对那道“人影”,仍旧充满忐忑,这个时候,那东西竟然动了动,传出一声痛苦呻吟。
老玄闻声,起身而去,我见老玄毫无防备,悄悄压着佛像,紧紧跟着。
临到头,那一片惨白的东西竟然是掺了水的石灰(在农村常用石灰防虫蚁),发着绿色荧光的物质,看起来像某些碾碎的矿石。
我走到近处,吓得心惊肉跳,虽然好几年没碰面,可还是一眼睛认就那就是刚过世的三阿公!
三阿公微闭着眸子,老态龙钟的脸上毫无血色,看起来尤显老态,也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
我上前一把扶住,感受到热气翻涌,心情复杂。
我的心中缠绕着千百个疑问,可看见三阿公这个样子,开不了口。
这个时候,甬道里气息瘆人,温度骤降,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气急败坏道:“那东西没被劈死,怎会有如此磅礴的气势!?”
我和老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谁知三阿公不急不缓,抬了抬手,我们架起三阿公绕过毗湿奴背负的殓台,三阿公伸出枯瘦的指节按下三块不同青砖,墙上就开出一条漆黑通道。
我和老玄想也没想,架着三阿公躲了进入,三阿公用拐杖一点,按下一块地砖,机关立马运转起来,墓道一下子就闭合上了。
我和老玄听着墙后的“咯咯”声,长舒了一口气,那白毛狒狒阴魂不散,果然跟来了。
我和老玄都知道那白毛狒狒力似千钧,害怕暗门受之不住,三阿公摆了摆手,示意我们不用担心,往里面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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