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上两三米又有碗口粗细的雕纹青刚木做衬梁,中间分出一条两米宽的走道,就连脚踏的地板也都是用木板拼接而成,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大地蒸腾所产生的水气,在川东这种现象被称作“起倒汗”。
一般这个木板距离真正的地面还有一些距离,主要是为了防止木板受潮,只是不明白如此繁复的修建,似乎没什么实际用处,犯不着要这样大费周章。
老玄胆子大,提腿就往里面走,楼板传出中空的回应,这些年下来保存犹好,主要是做过防潮处理,故而呈现出烟熏火燎的颜色。
在老玄的特别的吩咐下,我们一左一右查看起柜子,希望可以找到能够些许蛛丝马迹,来证明刚才那生物究竟是个什么物种。
只是由于年深日久,木柜里早已蛛网密布,厚重的尘灰直扑面门,呛得我们止不住咳嗽。
我们见这样不是办法,憋着一口气,一股脑儿将所有能开的柜子都开了,退出去休息了片刻,等到尘埃渐定后,再一一检查起来。
只可惜大多柜子,都是空空荡荡,即便偶尔有些物件,也都是些烂衣碎絮以及瓦罐碗筷,还有一些三阿公做木匠时用过的工具,大多已经被铁锈侵蚀,不能再用,老玄很是失望。
一阵忙碌后,毫无收获,老玄在最后一个柜子前站定,早先因为这个柜子上了老式铜锁,老玄说要尊重历史,没有擅自动粗。
只是这个锁挂在那里,当真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韵味,按照“绝不动你社会玄”的性子,我想它是难逃锁毁钥折的结局了。
我见老玄跃跃欲试,打心底里调侃道:“谁他娘说的要尊重历史,尊重古董,保守秘密?怎么着,现在是稳不住了,还是说老玄你又罗织好了某项罪名?”
老玄回过头来,一脸正经将一块似铜非铜的条形金属递来,我接住一看,竟然就是把钥匙。
之所以说它似铜非铜,是因为它有铜的色泽却异常的坚硬,却也没有铜绿,入手既不像金属一样冰冷,又不如木头一般温润细腻。
我望向老玄,老玄指了指地上,却见木板上的灰尘正勾勒出一把铜钥形状。
我把钥匙归还给老玄,使劲儿撺掇道:“上了锁又将钥匙留在原地,说明里面的东西并非不能让别人知晓,而是为了保护里面的物件儿哩。”
老玄应了一声,反手开锁,大箱子里竟然又是一个满饰花纹的黑色木箱,木箱长约一米,宽莫约三十公分,同样一把老式挂锁,却不是铜锁,也不是常见暗锁挂锁,而是金属制成的鲁班锁。
老玄欲将箱子提出来,可那木箱好像生在上面一样,任老玄挣得青筋暴起,仍是纹丝不动。
老玄几经尝试不得不放弃,开始去解那鲁班锁,解鲁班锁首先得找到锁眼,确定锁格,研究出每块能各自移动的“单位”间的相互关系,像这样复杂的锁更不能胡乱解,因为一步错此前所得到的对应关系就没了作用,又要重新研究,最耗精神时间。
只是这锁出自三阿公之手,自然不可能难得住老玄,老玄双手捧锁,看过一阵后略微动过几指,便将锁头卸作八块。
老玄小心翼翼地取了锁头,这才珍而有珍的将盖子打开,一开盖我们又都傻了眼,原来除了古锁,掀了盖子,里面竟然又是一层老木盖子!
盒上纵横十余道线条将木盒分成百多块,方块之上还凌乱分布着数十个刻字。
只是这些文字早已被打乱,横竖不通顺,一时之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玄的眉头紧了又舒,舒了又紧,眸子里光彩起伏幻灭,过了半响,才不自觉地呢喃出声:“这…好像是华容道!”
老玄呓声虽弱,却是一语中的,我们仔细一核对,还真是华容道。
这华容道本是稚子益智游戏,三阿公却将其与机关结合,不可谓不高明。
向来华容道的各般变换由方格基数左右,基数一多,组合自然千变万化,当基数达到一定量时,可以称得上变幻莫测。
而通常凭借初始人的心意,华容道向来也只有一种正确组合,这种机关简直比银行卡的密码还要安全,机变性在于密码位数的不确定,以及百多块形状大小论不同的方块组合。
而唯一知晓正确密码的三阿公已经走了,因此想要凭借智力破解机关几乎变作了不可能。
延思至此不,免兴致平平,但也不想因此弱了老玄心气,对老玄打气道,“三阿公留下的东西,虽然让我摸不着头脑,但老玄你自穿开裆裤起就跟在他身边,也许会有一些有意无意的零碎线索,不如仔细想想,看看能不能回忆起一二。”
老玄盯着盒子,一顿沉思,已经闭目沉思,我见不便打扰,百无聊赖走动起来,只是一回头却瞥见脚下木材铺就的地板上,被灰尘勾勒出一线圆形纹路,形如井盖,地上的灰尘由于来回走动发出的共振形成了高地起落。
我挽了一团碎步,拂开灰尘果真看见一道极小的圆弧缝隙,若是没有积尘,凭这乌漆麻黑的木料色,绝计难以发现。
这一发现还没来得及告诉老玄,就见老玄飞快拨动起华容道的格子,我见老玄心有成竹,感到新奇,老玄拨动一气就停了下来,随后盖子一颤,掀出一条缝。
老玄却也如何高兴,反而皱眉摸腮,将盖子上的文字念了出来,“猝于七月里,藏于丙辰中。待到天命归尘年,再效张飞出阆中……”
“吱呀、哐当!”
还来不及去看,却听身后传来两声响动,那圆形勾勒出的门户竟然自己开了。
丝丝寒气自黑洞中升起,老玄举着手电一看,探不到底,但觉其内空间浩大,气机凛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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