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牧荫把车子开到了全市著名的私立医院。他率先下车,拉开车门,却看到她掯着泪花紧紧地搂着多多却不肯下车。
“下车!”他看着女儿一脸的病容,不无心疼地叫道。
“送我去第六医院。”她轻咬了下嘴唇,语气却无比地坚定。
第六医院是家公立医院。他的心没来由地一沉,动手将她拉了下来:“医疗费我来付好了,最重要的是孩子没事。”
她还是犹豫了一下,这才走了抱着孩子走进了医院的大门。
这家私立医院是景家集团名下的产业,他一进去,前台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小姐堆起笑容,毕恭毕敬地微微弯腰行礼:“景先生。”
“快叫医生出来!”头一次,他在人前如此失态地喊道。
她从头到脚木然地看着景牧荫,两三个护士以及穿白大卦的大夫急匆匆地赶来,将多多放在担架床上。
“妈妈。”躺在担架床上的多多伸出小手,一张小脸红通通,喘着气说道。
“妈妈会一直陪着你。”她在多多光洁的额上亲了一口。
多多吊盐水的时候一声不吭。景牧荫在一边时不时地提醒护士,要轻点,轻点打。弄得小护士压力备增。她太累了,不想跟这个男人多说一句话。如果不是他,多多怎么会来这里受苦。
多多吊着盐水躺在病床上静静的睡着了,那令人难受的喘气声也听不到了。她心里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是落了地。
“你是怎么带孩子的?怎么让孩子患上这种受罪的病?”她刚刚坐定,景牧荫连珠炮似的朝她发问道。
她霎了霎眼睛,一时间没有缓过神来。她摸着孩子软而微温的手,垂下了眼角。
“如果你不会带孩子,那么当初就不应该生下她。孩子这么小,这么瘦,你到底会不会养孩子?”景牧荫越说越生气,两道眉峰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孩子已经五岁了,可是看上去却那么瘦弱。而她呢,这五年过去了,也显得更加地消瘦。如果知道她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当初他早知道的话就应该把女儿夺回来。
“对,我是不会带孩子。”她的声音微微地哽哑了,颤声地说道。“我未足月便生下了她,我知道一定是怀她的时候太劳累了,所以她才提前出生的。我难产大出血,孩子生下来,不会哭直接送进了保温箱。我是一个不够尽责的母亲,我没能给她一个健康的身体。她生下来,我没有奶给她吃,她一直生病,我带着她三天两头都往医院跑……”
两行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眶里滑落下来,她带着哭腔说:“当初我选择生下这个孩子,是我的错!可是你呢,你有没有尽过一点做父亲的责任。你为什么要买圣代给她吃?这种东西孩子能多吃吗?”
“我怎么知道她有这种病。”看着她落泪的样子,他心里的底气也减弱了几分。他的视线落在孩子苍白,贫血的脸上。五岁的孩子就像一只猫咪一样,蜷着身子躺着,那样小,那样弱。
“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们母女的视线中了好吗?”她的脸色如雪那样地惨白,泪珠儿直滚滚的下来了。“如果不是你的出现,不是你贸然地带她离开幼稚园,她会生病吗?”
“她是我的女儿!”刚刚才熄灭的怒火冷不防地听她一说,又立即沸腾起来。“把孩子给我,我会好好照顾她,她需要一个健康,广阔的环境,需要专人照顾她的起居饮食。你的工作不适合带孩子!”
“不……”她斩钉截铁地否决他的决定,语气显得异常的坚定。“孩子是我的,没有人可以带走她!”
“可是你看看孩子,她的病这样严重,你觉得自己真的有能力照顾她好吗?”他指着病床上的多多说道。多多的眼睫毛很密很长,就像她一样。半透明的额上微微地显露着荫蓝的青筋,真是一个让人心疼的孩子。
她握着女儿的手,泪水把整张脸都沾湿了。
“反正我不会放弃女儿的抚养权,否则的话我不排斥上法庭解决此事!”说罢他拂袖而去。
她待他走了之后,伏在病床上泪如泉涌。
景牧荫回到景氏,刚一坐下,封漫妮就叩门进来。两年前她辞去了银行的工作,由景德安排她来到公司当他的秘书。这五年以来他们断断续续的联络,直到她成为自己的秘书。封漫妮这个女人太有毅力了,这五年以来她有意无意地出现在他的身边,特别是当她得知禹俏已经离开了景家之后,就找各种各样的机会接近他。可是他对于封漫妮却并没有好感。
“景先生,景小姐想要见你。”在公司里封漫妮从不透露自己与景家的关系,景牧荫对于她的工作表现无可挑剔,只能私底下跟她保持距离。
他知道景钰笑终于按捺不住了,于是抬起头对她说道:“以后这种小事只需打内线给我就行,不必亲自进来。让她进来吧。”
然而封漫妮却没有因此而出去:“是不是有什么事?”她与景钰笑的关系一向很好,依她的了解,景钰笑来OFFICE找他还是头一遭。
他板起面孔,封漫妮知趣地走出去了。
等她一走,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那是私家侦探拍下她们两母女日常生活的相片。除了她们俩母女去学校,超市之外,还有符阳润,元绵,程天泽等人在相片里出现的情景。程天泽与她们接触最频繁,而且程天泽跟禹俏她们是邻居。他望了一眼相片上的程天泽,尽管拍得距离有点远,仍可见到他脸上的笑容。而禹俏似乎也一脸愉悦的样子。他们三个人站在一起,画面很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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