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俏回到家中,发现喻妈正忙碌着,看到她推门进来,便放下手上的东西,轻声地叫了一声,太太。
“喻妈,麻烦你帮我倒杯水吧。”她放下手上的挎包,声音微弱低沉,又饿又渴又累,连坐下都嫌费劲,她只想躺到床上去。
喻妈将玻璃杯送了过来,嘴里轻声地嗫嚅道:“太太,先生在房里等你!”
她接过水杯,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一句话,便走进卧室.他们的卧室连着一个小型的阳台,阳台上放置着一把摇椅,以前是她最喜欢坐的。如今她看到景牧荫坐在上面,悠哉悠哉地摇晃着,手上捧了一本烫金的硬壳书。
她坐在梳妆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着头发,梳到末梢的时候,梳齿一下子与头发缠住了,猛地一扯,撕心裂肺的痛扑面而来,一点一点地渗透到了心底。
“我不是说过吗?不准你再出家门一步,为什么一次又一次你无视我的话?”
他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地走在她的背后,她握着梳子的手一下子就停在了半空中,眼圈微红,脸色苍白。
“你今天去了哪里?”他的两只手扶在了她的肩膀上,使她一下子觉得已经痛楚的心变得沉甸甸的。
她紧闭着嘴唇不说话。
他举起一条手从她的指缝中抽走了梳子。她腾地一下直起身子站了起来对他说道:“我去了警察局!”
“你去警察局做什么?”他的双眼中流露出明显吃惊的神色,盯着她那张面无血色的脸。
“我妈出事了。是不是因为这样,我也需要向你请示。”她闪闪发亮的瞳孔多了一层水雾。
“你妈出了什么事?”他不由得缓和了语气说道。“这次又欠了多少?”
听着他那口吻,她的眼眸里像是闪出一道尖锐的光芒:“你不用担心我问你借钱!”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看着她那目光显得那么尖厉,闪露着冰冷的光芒。今天他不想跟她争执。看着她眼睑上泛出的淡淡青色,知道她已经很疲倦了。于是他顿了一顿说道,“我觉的你妈的事你不用再理会了,她是个无底洞,填不满的。”
“她都失踪了,你还要这么说她?”她心里窝着的一蓬火一下子冲破了障碍,再也忍不住地爆发出来。“我妈她失踪了,现在生死未卜,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我是你的丈夫,我没有说风凉话。你想想看你自己为什么会出道?这些年在娱乐圈浮浮沉沉,那是因为你没有人脉。你的妈什么也没有给过你,除了把你生下,她有哪一点尽过做母亲的责任。你自己要好好想一下。”他背靠着被暮色笼罩的窗户,望着她那苍白而又憔悴的脸。
“景牧荫!你说够了没有!她哪怕什么义务也没有尽过,她也是我禹俏的妈!”她忿忿地拿起包,一阵风似的走出门口。
“你要去哪里?”他在她身后说道。
“不要你管!”她愤怒地没有转过身叫道。
跑到大门口,喻妈见着她揾着泪痕的脸,小心翼翼地说道为:“太太,外面天阴沉沉的,应该要下雨,还是别出去了!”
“让她走!”他扬起瘦削的脸对她说。一天到晚为了她那个妈,魂不守舍的样子。他想拯救她,她反而迁怒他更多。想到这里,他的脾气也上来了。
泪水迷住了她的双眼,她大力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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