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诺悬在半空的心掉落,瞬间有种踏实的感觉,她蹭地站了起来,珍贵的线装经书散落在地也顾不上了。
屋外的黑衣保镖没有拦着,邱子轩直接把人带了出来。
黑色莱斯劳斯在高速公路上急速奔驰,三个小时后,停在了C市与怀市交界处的子乌山山脚下,这处环境优美,修建了疗养院、修道院以及孤儿院。
邱子轩对上唐诺惊讶的眼神,唇角含着微末的笑意,“是不是很熟悉?”
唐诺在这里的疗养院呆过,那一年,她失去父母,也失去留学的机会,精神状态非常不好,等手上的伤差不多好了,她就被家人安排在这里修养过一段时间,后来她精神恢复得不错,时不时还会去旁边的孤儿院教孩子弹弹钢琴。
疗养院的路口是条林荫道,两排樟树郁郁葱葱。
唐诺跟在邱子轩身后,整颗心扑通扑通地跳着,步履变得沉重。
“他在疗养院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邱子轩没有回答,只是带着她到了疗养院的主楼,楼下放在抬钢琴,曾经,她就常常坐在这里吃力地做着康复练习。
“唐诺,你觉得凌骁是个什么样的人?”
唐诺说不出来,但是如果仅仅只是对唐诺来说的话,凌骁绝对是个好人。
“简单地给你讲个故事,”邱子轩随便拉了条凳子坐下,像个邻家哥哥一样,用着不紧不慢的口吻道来。
“曾经有两家商业巨头,他们各自的独生子女自由恋爱结婚,并且生下一个男孩,两家约定将来男孩会继承两家的遗产。后来,男方太渣,联合外人打压女方家的产业。更可恶的是,甚至联合小三设计车祸害死了女方。”
他停了下,继续讲述,“家里出事那年,男孩去了国外读书,小三极其恶毒,买通黑se会绑架了男孩,但是她没有要他的性命,只是……”
唐诺呼吸一窒,眼眸突然蒙上一层薄雾。
“坏人给男孩注射了一种新型的神经性毒pin,据说极其难戒断,对精神和身体的伤害极强。原本作为接班人培养的男孩成了瘾.君子,甚至性情大变,幸好男孩的祖父虽然年事已高,却还有点能耐,知道这事,立刻秘密派人带男孩回来治疗。”
唐诺眼里的薄雾汇聚成泪滴,一串串掉下,她无法想象他曾经遭遇的折磨。
“新型神经性毒物有点难戒,第一阶段只是暂时能克制住瘾,后续各种神经上的创伤还要继续观察。”
“你应该知道,这种东西是多么痛苦。那年,我来看他,问他受不受得住。他说,还行,难受的时候,总有个好听的钢琴曲把他拉回现实。后来,我发现他总是偷偷看一个女孩子,嘲笑他是不是要想恋爱了。然后,他只是阴着脸转身不理人。”
邱子轩淡淡地笑着,补充,“你可能不知道,少年时期的凌骁有多孤傲,哪里会多看女人一眼,或许,曾经留意的那一眼便是一生了。”
唐诺已经泣不成声,她从来不知道曾经有个人关注过她的身影。
“后来,男孩祖父去世,为了防止他被害,他祖父提前联系了男孩母家曾经的佣人,一位姓秦的叔叔,带他出国,照顾他。”
邱子轩抽了纸巾递给唐诺,“后来他到了M国创业,没有资金,就拿命玩赛车赚钱,最后终于有了原始资本,但是他做得再强大,也不是他爸的对手,虽然凌家已经日薄西山,但到底根基厚实。”
他顿了顿,说,“你知道他怎么扳倒他爸的吗?”
邱子轩笑了笑,脸上的浮现钦佩,“也怪敌人尽干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玩什么不好,非得牵上国外的线,搞走私毒PIN,后来凌骁把产业迁到墨国,在暗地里当起卧底。”
唐诺惊得捂住嘴。
“你认识Adam吧,他们是那个时候认识的,他是个军.火商,不玩毒,只是和玩毒的老板有交情。Adam是个随心所欲玩得很开的人,但凌骁玩得比他还狠,难得遇到个比他还狠的人,有点惺惺相惜,甚至还帮凌骁拿到了证据。”
“本来Aadm想邀请凌骁和他一起开拓市场的,结果凌骁当然选择回国了。”
“后来一切都很顺利,你也都知道的,”邱子轩凝了凝神,说,“唐诺,世间向来没有纯粹的因果报应规律,只有手刃仇人。”
她知道的,知道的,都是坏人们最有应得。唐诺捂着脸,擦了擦泪痕,喑哑着声问,“他,他在哪里?”
“嫂子,子轩哥?”
卓谦牧抱着堆文件跑了过来,盯着唐诺满脸的泪水纳闷,“嫂子,你,你这是?”
邱子轩揽着他的脖子,“别废话,凌骁人呢?”
“在后院钓鱼。”
后院?唐诺低低地说了句“谢谢”往外飞奔,这大概是她今生最快的速度了,连往日八百米体侧也没这么冲刺过。
卓谦牧用手后肘推了推邱子轩,瞪着眼问,“我嫂子她和我哥怎么了?”
“闹矛盾了。”邱子轩说得轻描淡写。
卓谦牧翻了个白眼,“怪不得,我哥本来脾气就不好,这几天更是阴晴不定,有点后悔读博士那会儿从我导师手上接过这个病例了。”
邱子轩瞧了眼他手里的报告,语气稍稍凝重了些,“怎么样?”
“间歇性出现幻觉,算是轻微的后遗症,幸好这症状在慢慢减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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