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快放学的时候, 闫肃才将纪东曦放了回来, 只不过两人的表情都不大好。
纪东曦送洛芍回宿舍, 一路上手机一直在震动, 他不断按断。
洛芍看了一眼手机号, 明知故问：“是谁打来的？”
“唔……啊？”纪东曦有些恍惚, 他过了会儿才明白洛芍的话。
细长的手指撩开刘海儿, 他扬起笑脸：“没什么，就是些广告电话而已。”
洛芍突然站住了，她转过身, 仔细看了看他的神情。
纪东曦的背脊条件反射一挺。
两人正站在路灯旁，昏黄的光线如同落在纸上的咖啡渍，一圈圈洇透扩散。
“我听到了流言。”
洛芍跳上了马路牙, 视线穿过灯光落进他的眼中。
纪东曦一动不动凝视着她。
洛芍低声问：“他们说……你要转到十一班？”
纪东曦无奈地笑了起来：“这些人可真八卦, 好吧，我……这本来是给你的惊喜。”
他将手机揣进兜里。
洛芍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 路灯的光在她眼底缩成两点星子。
天空开始下起牛毛细雨, 像是叶片上的绒毛黏在肌肤上, 不一会儿就凝成了水珠。
她的眉毛动了动, 眉心蹙起又松开：“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她抬起手, 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闷声说：“怎么就为了我放弃你一直以来的路……怎么……”
她还想要说什么，又怕轻易泄露了什么，两片粉白的唇瓣抿在一处。
雨水在她的睫毛和眉毛上凝成了细小的银珠。
他喉结动了动, 嗓子一阵发紧, 突然，往前迈了一步。
她猛地抬起头。
他的脚步顿住了，僵持了片刻，他伸出手指解开勒在脖子上的一个扣子。
纪东曦低头笑了一下：“姐姐，你这样说，让我怎么办？”
“说要分手的是姐姐，现在问我为什么要跟着走的也是姐姐，姐姐说我是为了什么？”
他抬起头，湿滑的灯光顺着他的发丝流淌，似乎要将他头发上的乌亮一同带走。
他眼中有光，声音发闷：“我还不是因为喜欢姐姐。”
喜欢吗？
对啊，这明明是她设计的事情，她为什么事到临头又不相信呢？
安静的雨夜，她的心口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意。
洛芍朝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又干什么？”纪东曦露出无奈又宠溺的笑容，“姐姐不能老是这样耍我玩儿啊，即便是狗也要吃肉吧？可姐姐你总是若即若离……你都不知道我忍耐的有多辛苦。”
他轻声抱怨着，还是乖巧地靠近。
洛芍站在略高一些的路牙石上，堪堪与他平齐。
她双手压上他的肩膀，身子一倾，细密的吻落在他的眉心。
“就这样……我可不会满足的。”他的嘴角不断上扬。
“贪心的家伙。”她嘴里嘟囔着，温热的唇舌滑过他笔挺的鼻梁。
他的毛孔像是浸泡在温泉水中，全都张开，朝着她的吻缴械投降。
她的吻落到他唇珠上，牙齿轻轻咬了一下。
轻微的疼痛，令小腹发紧的瘙痒，让他双腿发麻的酥意。
“姐……姐姐……”他的喘息热气腾腾，氤氲开白雾。
她下意识松开牙齿。
他不满地闷哼一声，声音像是落在烤盘上糖，又黏又甜又沙：“……再重一点，姐姐，咬的再重一点。”
洛芍轻笑一声，舌尖儿卷过他的唇珠，果然给了他狠狠一口。
“嘶——”
她湿漉漉的吻安抚了伤痕下的疼痛。
纪东曦伸出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肢。
肌肤，滚烫。
雨丝，冰凉。
冰凉的银丝缠上湿滑滚烫的肌肤，一胀一缩，银丝在肌肤上绷紧，勒得生疼，最终“嘣”的一声断裂。
他揽着洛芍，将她压到路灯上。
路灯上的水珠全都被她的上衣吸收，凉凉地贴着脊背。
面前热情如火，后背冰冷刺骨。
“好，好了……”洛芍喘息着推开他。
他却啃了一口她的香腮，小声哀嚎：“不公平啊，每次都是姐姐喊停。”
洛芍睨了他一眼：“我要是不喊停，你以为你会停吗？”
他舔着唇珠上的血迹，笑了：“当然不会，我恨不得将洛芍你吞掉。”
说着，他“昂”的一声做了一个一口吞下的动作。
洛芍眯着眼睛狠狠按了一下他肿起来的唇珠。
纪东曦“啊”的一声，捂住了嘴：“姐姐，疼啊！”
“疼你还让我咬？”
他笑着用额头蹭着她的脸颊：“因为我想要姐姐在我身上留下痕迹。”
“好了，快走开，宿舍门就要关了。”
“嗯嗯。”
纪东曦将她送到楼下，目送她进门，他刚要转身离开，却见洛芍又跑了出来。
“怎么？是什么忘在教室里了吗？我跑回去给你拿？”纪东曦忙问。
洛芍摇了摇头。
她左右望了望，见舍管阿姨不在，立刻踮起脚，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口。
还要？
纪东曦笑嘻嘻地正要回吻，洛芍却蹙眉用手挡住了他的嘴。
“谢谢。”
说罢，她就重新跑回宿舍楼里。
纪东曦捂着唇，桃花眸忍不住弯了起来。
裤兜里的手机又“嗡嗡”响了起来。
他放下手，不耐地接通电话，听着那边说的话，他的神情越来紧绷。
“……我有能力做出选择。”
“为什么？不，我绝不是跟您对着干，我只是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的人生，想要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
“我不对？难道我就要必须顺着您选择的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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