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放置青花瓷器摆件的架子整个都倒了下来,一角压在了沙发上,没有彻底倒在地上。
季初羽按部就班地打扫完,到三楼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有些气喘吁吁。
别墅里开着空调,常年恒温,她活动间额头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三楼工作室的门居然罕见的没有关牢,季初羽抬手敲了敲门,门居然就顺着她的力道,打开了一道更大的缝隙。
里面灯开着,季初羽顺势推开门,愣住了。
房间里没有人,但是从她脚步踏进来的位置开始,偌大的工作室,地上几乎密密麻麻铺满了被揉皱的纸团,还有被碎纸机搅碎的纸条。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这间工作室的凌乱。
按照她之前的判断,这间别墅的主人对这间工作室和卧室还蛮珍惜的。
季初羽有些懂徐鹤刚刚电话里说的那些话了。
所以,顾引川……他还是因为自己昨天折回来闯入而生气了吗?
打扫楼下两层已经花费了不少时间,季初羽没时间多想,迅速地拿工具打扫起来。
好不容易把工作室打扫完,季初羽看一眼卧室,庆幸那个男人没有疯狂到连自己睡觉的地方都肆意破坏。
出了工作室的门,季初羽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楼下传来的嘈杂声。
主人今天既不在工作室也不在卧室,季初羽本来就有些疑惑,这下甚至多出一些紧张。
顾不得许多,季初羽往楼下跑去。
刚踏下一楼旋转楼梯口,季初羽看着自己刚刚清理干净的大厅里散落的瓷器碎片,有些傻眼了。
从碎片看,这几个瓶子应该是一楼会客室里的那几个,看起来很古董的青花瓷瓶。
如果说楼上的工作室的狼藉是个巧合的话,那么一楼大厅的“梅开二度”,就让季初羽确定了,这房子的主人,就是在故意捣乱,和她对着干。
……她要收回自己之前说别墅主人很温柔这种论断。
可是,是为了什么呢?报复她吗?
距离下班只剩十分钟不到了,看来她要经历第一次加班了。
季初羽正出神地想着,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她拿出来,看到是银行的到账记录提醒。
整整五位数,多到让她觉得不真实。
胸口才酝酿起的那一丝滞闷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这笔钱,对她而言简直是久旱的甘霖。
季初羽重新拿起工具,迅速地把大厅清理了一遍。
会客室里那套新茶具也光荣献祭了。
季初羽有些心疼钱地收拾好,看着空旷地像是被洗劫的大厅,迅速地换冰箱里的饮用水。
再怎么抓紧时间,时间也已经八点过二十分了。
季初羽飞快的穿好外套,跑上三楼的时候,工作室的大门已经如常紧闭了。
冷静了两秒,季初羽抬手敲了门。
“顾先生,我整理好了。先下班了。”
里面久久没有回应。
季初羽视线落在那个金色的铃铛上,看着它纹丝不动。
隔了十多秒,季初羽再次敲响了门。
“顾先生,您在里面吗?不出声的话,我要进来了——”
拿到预支工资的第一天,季初羽更加牢记自己工作的最后一项,就是确认雇主先生还好好的呆在别墅里。
这一次没让她等太久。眼前的铃铛像是避她不及一样,迅速而猛烈地摇晃起来,在寂静的走廊,有些刺耳。
仿佛是里面的人挥挥手,赶她快走。
紧接着,里面传来了什么东西被摔到地上的闷响。
季初羽收到回应,没有多管,开口道别:“那,再见,顾先生。”
顾引川低咒一声,脸色铁青地咬着手,看着监控画面里,女人道别后,平和地转身离开。想不通这个女人为什么可以这样没脾气,甚至乐呵呵地收拾好一切上来找他。
她都没有别的情绪和表情的吗?
没有,是吗?
顾引川双手交合落在下巴处,额头因为刚刚剧烈运动和情绪高涨有些薄汗。他那双深邃的眼眯了眯,唇角因为感兴趣有些愉悦地牵起。
他只信一个人可以最大限度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不信这个世上,有人可以除了平静一点也没有别的情绪。
而这个女人的底线似乎罕见的特别的高。
这可有意思了。
那就让他来试试,她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
第二天一大早,季初羽早早就叫醒孩子们,吃了早餐,然后就让孩子们穿上统一的“校服”,带着大家出了门。
天气难得的有些放晴。
季初羽打头,让孩子们排队上了她租的大巴车,带着大家往郊区的游乐园走去。
这家游乐园是无虞市的老游乐场,设备有限,已经没有太多人去。这两年在肉眼可见的没落下去,被更新的事物取代。
但是游乐场的老板人很不错,几年前开始就免费为福利院提供每年四次的免费团旅。
季初羽拿到她毕业以来最大一笔收入,终于可以带孩子们尽兴地玩一次,也可以给孩子们买一些像样的礼物了。
孩子们许久没有这样出远门尽情玩了,兴奋得不得了。
就连因为领.养变得有些敏感的朵朵都难得地展露笑脸。
带着孩子们玩了一整个上午,又在隔壁商场的玩具城里面给每个孩子都买了他们最喜欢的礼物,还吃了棉花糖和小零食,季初羽带着孩子们满载而归。
朵朵抱着新买的大白熊玩偶,一路上,小酒窝都浅浅地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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