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的来源,是夏止身前悬浮着的竹简。
夏止觉得匪夷所思:“你会说话?”
竹简再次发出夏止的声音:“你师父说了,你运用法门的能力太弱,叫我来好好教导你。”
语罢,竹简便抖了三抖,从其中迸发出数道金丝向老道裹挟过去。
白方镜看夏止没事,拍拍胸脯长出口气,再度将眉心红眼睁开,向老道望去,考虑着对付老道的办法。
老道面色凝重,正身念咒:“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急急如律令,给我镇!”
言出法随,一道金光从老道眉心射出,直击金丝。
两股力量对撞,一股威风般的余威扩散开来,老道这一手镇压之法颇有成效,连余威都没剩下多少。
但老道这一手道法若真的镇住了竹简的仙力,那就不该有余波。
因此,老道虽未战败却心虚了:此子法力已然不在我之下,这竹简似乎又胜他一筹,倘若妖人再出手把我揪出阵眼,我怕不是要被制住了。
周端铭看着这边战况胶着,那神情好似吃了屎一般,整个脸都绿了。
两个人已经够麻烦了,现在连这竹简都有自己的想法,那便是三个人,而且都实力不可小觑。
白方镜这时想好了应对的法子,暂且闭上了红眼,低眉掐指,似是在算着什么,但却又像是变换着手诀。
这手法看似平淡,却让老道心境猛烈动摇,好似小鹿乱撞,恍然间又如临深渊,仿若打翻了五味瓶,令他连思考都费力起来,一时间五官扭曲得十分夸张。
白方镜勾唇一笑,淡淡道:“我说过,夏止你们惹不起,竹简上的那个跑字怕不是写给你们的。”
“如何?我们相门的攻心决可还舒服?”
老道被白方镜玩弄得心慌气短,话都说不出,捂着胸口左摇右晃,眼中的一切都带着虚影,天旋地转。
周端铭大惊,慌忙扶上老道:“老祖爷爷,你怎么了?”
老道眼皮发沉,生怕一会被擒丢了面子,转而退求其次,拼力把扭在一起的五官放松下来,忍着不适好声好气对夏止道:“你若一定要我们放了周雪,那你就先离开这里,我们一会就把周雪交出来。”
说完,重重在周端铭肩头拍了一下。
白方镜看老道态度好了起来,这才收手:“你们最好说到做到。”
夏止摇头:“不行,要交人就现在交,叫我等一会是何居心?”
周端铭犹然不甘,挤着眉毛对老道说:“老祖爷爷!这可是我们周家的底盘,人多势众,还怕他们三个?”
老道甩袖把手背操起来,睨了周端铭一眼:“周雪重要还是老祖爷爷重要?”
周端铭一听这送命题,就沉默下来,恶狠狠剜了夏止一眼。
老道见夏止不肯让步,只好点头:“那几位在此等候,我这就叫人把周雪交出来。”
夏止点了点头,白方镜默不作声,盯着远处地上的一块小石子若有所思。
话毕,老道和周端铭带着一些周家修士转身向远处的一处地道走去。
夏止看这些人离开,心中的压力小了许多,便问白方镜:“白道长,他们说你是三眼妖?难道你真的是妖?”
白方镜摇头,沉默不语:这是归一派的秘法,不可与外人道。
话多了一路的白方镜沉默下来,夏止意识到必有隐情,便道:“白道长不要误会,我以前也因为手里拿着秘宝被人陷害过的,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拿什么血统法宝评判人的家伙了。”
白方镜点点头,盯着地上那块石子,总觉得这是什么阵法的阵脚。
夏止见白方镜不说话也就没有打扰他,正想问问竹简是何方神圣,就见竹简已经消失,就在刚刚周家众人离开的时候,它便钻回了夏止的体内。
周家留守的人看白方镜盯着那块石子,一个个眼中充满了戒备,怎么看都不像是服了软的一帮人。
白方镜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以他们的本事,应当害怕白方镜和夏止才对。
这石子一定不对劲。
刚才进门的时候,白方镜便破除了门口的锁地阵,未经守门人许可就在虚空中遁入周家,那个阵法也是由数块石子构成,却与现在这块石子没有什么联系,因此白方镜便对夏止传音:“夏止,这室内还有其他阵法的阵脚,恐怕周家这帮人离开的意图不是去接周雪。”
夏止耸耸肩:“你就是告诉我,我也没法子,回头教教我传音之法好了?”
白方镜看着夏止的眼神异常复杂,心中暗自盘算着:修为这么高连些寻常法门都不会,这师父是怎么教的?
想着这些,白方镜手上也不闲着,再度运气隐匿之法,在那帮周家修士的眼皮底下遁入了虚空,给夏止传音了一句去去就来后向地道走去。
夏止心心念念周雪的安危,怎么都放不下心来,正要往地道走,便忽然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四面八方包夹过来,令他双腿灌铅一般行动不便。
果然,正如白方镜所言,这里有什么古怪的阵法在影响夏止,试图绑缚住他。
此时,地道内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其间夹杂着白方镜的严正声音:“你们这群畜生,还说我三眼妖?你们干的是人干的事吗?”
夏止心头一紧,当即顶着压力奋力向前,试图冲进地道。
那些修士们见夏止动起来,一个个严阵以待,像堵墙一般挡在地道,却都惧怕夏止还击,没有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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