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伥鬼？”
对于这个称呼，沈锐有些猜测，有些疑惑。
夏洪解释道：“灵海级以下的异兽互相吞噬的时候，可以把灵核留下，这东西对它们没什么用。
而灵海级的异兽互相吞噬时，才会把对手整个吃掉。
这就使得异兽那边可以积累灵核，在兽王的协调下，它们用这些灵核收买人类当中的叛徒，让他们对同类出手，然后带给异兽去吞噬。
这不是为虎作伥的伥鬼是什么？”
逃兵加带路党，等于弑灵。灵海级异兽吃葡萄不吐葡萄籽，灵海级以下的异兽吃葡萄可以吐葡萄籽。
沈锐用自己的语言做了概括，简洁明了。
他接着问道：“如果只靠自己的力量晋级到灵渊级，这样的人怎么对待，也要去战场厮杀吗？”
夏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很危险：“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正好你现在孤家寡人一个，无牵无挂的。”
沈锐赶紧撇清：“没有没有，我只是好奇。再说我在这城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就算没拿资源，也算受了无数前辈的恩惠。”
夏洪叹了口气：“能像你这么想的，已经算是有良心了。
还有不少白眼狼，实力不够时在城里享受庇护，实力强大了却不愿出力。
如果他确实是靠自己的资源突破灵渊级的，那么我们会驱逐他本人和家人。”
“这是为了不让自己人寒心？”
“不错，不患寡而患不均，这就是人性。
同样是灵渊级，凭什么我们在战场上打生打死，你们却能在后方坐享其成？
这不公平，也没有这样的道理。人心一散，队伍就不好带了。
所以不愿出力的灵渊级必须赶出去！”
沈锐又问道：“逼迫狠了，就不怕他们投靠到异兽那边去？”
夏洪冷笑道：“异兽需要吞噬同级别的灵修，灵修需要异兽的灵核，这是无法化解的矛盾。
异兽那边只需要弑灵这样的狗，而不需要伙伴。
能靠自己的本事突破灵渊级，哪个不是实力强横，心高气傲，不可能愿意去当狗的。
这个道理大家都懂，所以这群人只能自己抱团。
他们居住在一起，成立了一个松散的联盟，叫做原始进化。
在这个组织里面，也有一些分工合作。
有人负责狩猎，有人负责防卫，有人负责教导后辈，有人负责对外交流……
但是由于人手不够，他们确实过得挺不容易的。
特别是他们带过去的家人，实力不够，整天提醒吊胆的。
衣食住行，啥都比不上城里。”
说到这里，夏洪突然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所以说，他们这个名字取得好啊。
原始进化，原始进化，可不就是退回到了原始社会嘛，活该！”
沈锐有些疑惑：“真有这么大仇？”
夏洪又正色道：“倒是没什么仇，只是老头子我心里有怨气，总要抒发一下。
其实说到底，我们两方只是理念不同。
我们这些守在城里的人，护的是大家，为的是依靠群体的力量，收获更大的利益。
原始进化那帮人，顾的只是自己的小家，独善其身就行。
谁对谁错，目前还难以下定论，到最后还是得看实力说话。
他们要是有能力把异兽治得服服帖帖的，那就是让我们这些老骨头敲锣打鼓，用八抬大轿请他们回来，那也是没问题的。
要是我们这边赢了，嘿嘿，不写个几万字的检讨书，一人交几十颗灵核，那就别想回来。
所以你记住，敌人只有异兽，还有它们养的狗。”
沈锐点头，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灵海之上，是不是还有新的境界？”
“你小子心倒是不小。”
夏洪笑骂一句，才说道：“应该是有的。我听说乾王正在着手突破灵海境，其他各州的领头人也都在探索，原始进化那边也在发力。
我刚刚说的终结人类与异兽的这场战争，恐怕就要落在这上面了。
不过你先不要操心这些，一步一步来，脚踏实地最重要。”
“知道了。”
聊到这里，沈锐的疑惑已经全部得到了解答。
至于乾州有多少灵渊级，多少灵海级？
这种敏感的问题，谁问谁是傻子。
最主要的问题交代完了，在沈锐离开之前，夏洪才说道：“老贾那边早上找了我，希望你能多来乾星班上课。
这个问题你也考虑下，到时候一起给我答复。”
“好的。”
沈锐带着一肚子心思，离开了夏洪的办公室。
原来看似平静的水面之下，还藏着这样惊心动魄的厮杀，还有这么多可敬的前辈在为后辈们撑起了一片天。
“要不要加入他们呢？”
沈锐又向自己问起了这个问题，还是没得到答案。
他对自己能否晋级灵渊级，没有一点怀疑。
那是肯定可以晋级的，甚至不靠乾州的资源也没问题。
系统就是他最大的后盾。
所以摆在沈锐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要么留在城里，上血腥战场厮杀，要么就只能加入原始进化。
就像夏洪说的那样，他确实没什么牵挂，怎么选择都行。
至于去弑灵当带路党？那还不如杀了他。
“这两年的安逸生活，确实对我影响很大啊。”
沈锐叹了口气，回到了乾星班的训练场。
下午的对战中，他更加用心了。
不管谁来挑战，他都会打足精神，帮助他们发现问题，磨练武技。
事后的复盘中，沈锐也毫不藏私，不仅针对对战情况进行分析，也把自己的经验教训传授给他们。
“不管以后怎么选择，先尽自己的一份力。”
沈锐这么想着，整个下午都是元气满满的。
旁边的老黄两人看得啧啧称奇，很是欣慰。
还是夏院长有办法，谈完话就像给他打了鸡血一样。
摸鱼大业进度增加7%。
连续五天，沈锐天天往乾星班跑，每天都是劲头十足，尽心尽责，赢得了教员和学员的一致好评。
最开心的当然是老黄和老张，他们对沈锐的态度一天比一天好。
最后一天，中午吃饭的时候，老张甚至愿意分四分之一个菜给沈锐。
这可是莫大的认同。
当然，他俩不会告诉别人，这几天的工作量也是一天比一天少。
想学刀法的全跑沈锐那边去了，挤不上的才来找他们两个。
不过这种和谐的状态没能持续下去，因为沈锐接到了穆红烨的电话。
“雪瑶已经铭刻上清灵咒这个技能了，我们明天出城吧？”
“好的。”
当沈锐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俩的时候，他分明从这二人的眼中看到了怨妇一样的目光。
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不可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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