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江落雪情绪低落，“我连公司大门都没进去，一会见了奶奶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其实怎么跟老太太说还是次要的，主要是江飞，要是没有江飞在旁边添油加醋，事情也不至于那么难过。
“没事，奶奶不是说了尽力就好吗？我陪你一起上去。”
会议室里，满屋子的人真如之前江飞所说那样，动也没动，就一直等着江落雪的消息，一进去，江落雪就觉得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她，让人极度不舒服。
“回来得这么快，江落雪。”江飞迫不及待地开了口，满脸的胜券在握，“见到张总人了？事情办成了没有啊？”
江落雪冷冷地扫了江飞一眼：“我有没有办成，你应该最清楚了吧？”
江飞愣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他妈又没跟你一起去，你办没办成我哪儿知道？”
老太太发话道：“好了不要再说没用的了，都这么晚了，落雪，事情到底办的怎么样了？张总答应了没有？”
沉默一下，江落雪摇头：“没有，不仅没有答应，张总说以后都不会给咱们合作了。”
“什么？！”老太太一向沉稳，听到这句话情绪也产生了不小的波动。
江落雪赶紧解释：“奶奶您听我说，张总他根本就不单纯是因为咱们要延付货款才发这么大火的，他说今天下午……”
“江落雪！都什么时候你还找理由？”江飞扯着嗓子打断了江落雪的话，“你明知道奶奶不能经受太大的刺激，让你去一趟你把事情搞得这么糟？你他妈是不是故意的啊？！”
“就是啊，我跟我哥下午去的时候人家张总还好好的，说是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怎么你去了一趟之后直接连合作都取消了？你怎么搞的？”江玲也附和。
江落雪无语，看着江飞：“江飞，你今天去的时候是不是拿着酒？”
江飞眼睛转了转：“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想说什么？”
“奶奶，您听我说，张总他跟我说是江飞今天去的时候态度非常恶劣，也正是因为如此张总才这么生气，您应该问问江飞他今天在张总面前到底做了什么。”
“你他妈少放屁了江落雪，你甩锅甩的够可以的啊，明明是你自己惹的麻烦，现在反过来往我头上扣。”江飞指着江落雪骂，“我跟江玲去的时候张总好好的，这个责任我们可担不起！”
江玲也一脸委屈道：“落雪，事情没办好大不了跟奶奶道个歉就好了，干嘛要把脏水往我们身上泼啊？”
老太太闭了闭眼睛，尽量克制声音：“江落雪，办不了就说办不了，大不了就是我们想办法凑凑钱把货款给付了，现在康泰直接把合作切断了，这个责任谁来负？”
可笑，可笑至极！
江落雪气得浑身发抖，这对兄妹的底线简直无数次地刷新她的三观，每当她以为两人的底线已经到头了，他们总是能再可耻一点。
跟这种人根本没有办法讲道理，她又不可能把张总叫过来对质，她能怎么办？！
江落雪的状态让江飞心里直叫痛快，变本加厉地讽刺：“对了，叶风，我记得你今天不是还自信满满地说可以把事情办成吗？怎么，这就是你说的办成？”
“你着什么急，我说办成，又没说什么时间办成。”叶风依然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
江飞冷笑：“就你这幅傻逼的样子，谅你也什么都办不成，只会空口说大话，我要是江落雪，我他妈早就跟你离婚了。”
叶风淡淡道：“这样吧，江飞，我们打个赌，我赌不出半个小时张总就会恢复跟我们的合作，货款的事情也会有缓和，甚至还会道歉，你信不信？”
“什么？”江飞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嘲讽意味很浓，“妈的老子发现你是病得越来越重了，江落雪你怎么还不带他去精神病院看看？你都把人家张总惹成什么样子了？他不找上门来收拾你就不错了，还道歉，你他妈放屁呢！”
江落雪皱眉看着叶风，她不知道叶风想干什么，这个时候激怒江飞是没有任何好处的，可叶风只道：“敢不敢打赌？”
“这有什么不敢的？张总要是能来就他妈的见鬼了，你说，你想赌什么？！”
赌就赌点刺激的，不然江飞是不会长记性的，虽然赌了也不一定会长记性。
叶风道：“你要是输了，那就自己扇自己一百个耳光。”
“那你要是输了呢？”江飞冷笑着看江落雪，“你赌输了，就让江落雪付出代价！我一个大男人还是懂的怜香惜玉的，扇巴掌就算了，以后在江家见了我，必须给我端茶倒水不能有一点怨言，怎么样？”
“好。”叶风点头。
江飞哈哈大笑起来，显然是对这场赌博非常自信，众人不由得低声议论起来：“这不是傻子吗？他怎么敢这么说啊？”
“输了他自己没事儿，这不是把他老婆给推火坑里去了吗？怎么想的啊？难不成他知道什么内部消息，张总一会真的会来？”
“来个屁啊来，那张总是什么人物，听说上头那是有黑风撑腰的，怎么可能给咱们道歉啊？再说了叶风不过是个吃软饭的废物，他知道什么啊？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信口胡诌的。”
江落雪不可置信地看着叶风，她想反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叶风像是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回妥了，以后我也有丫鬟了，专门伺候我端茶倒水。”江飞翘起二郎腿，一副美滋滋的样子。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接着秘书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来：“老太太，张……张总来了，在楼下呢。”
“张总？是康泰的张总吗？”
“对，就是他，特别着急的样子。”秘书道。
老太太忙着站起来，拿上拐杖道：“快，快让他进来！”
“怎么回事啊哥？”江玲看着江飞，一脸的不解。
江飞也愣住了，怎么张总还真来了，可他绝不相信张总是真来道歉的。
“没事，肯定是过来跟咱们说不合作的事儿吧，不是后续还要挺多问题要处理嘛。”
说话间，张忠已经风尘仆仆地进来了，老太太走上前，放缓了态度，希望事情还能有转圜的余地：“张总，快请坐。给张总上茶，最好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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