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让说完那句话话, 程小树这下肯定了，自己是早就被认出来了，只是，两人见面不过短短两次, 自己都没有露全貌，他一个西瓜和冬瓜都分不清的人是怎么认出她的。
然而，自己的容貌……
想到这里, 她忙去捡地上的口罩，但时让又抢先她一步。
“你还给我。”她用手紧紧捂住脸，和绝大多数女人一样，她也是在很乎自己外貌的, 即便现在她身份高贵, 根本就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
时让靠近她：“这里只有我，把手放下来吧。”
程小树自然不肯：“不行，我的脸……真的挺难看的, 而且, 我不是怕丑到你，我只是自己过不去这个坎。”
时让发现她是真的抗拒，只好把口罩递过去。
程小树一把拿过戴上：“你……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湖底通道的时候。”时让回道。
程小树有些惊讶, 她原本以为是后来画画的那次他认出来的，没想到竟然是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我捂的那么严实你也能认出来？你通过什么看出来的？”
“没通过什么, 就是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是你, 然后第二天, 我去找你又确认了一下, 虽然容貌变了，但气味没变，所以就肯定是你了。”
就算千山万水，沧海桑田，印在心里的人，就算她容貌改变，只要心没变，她就没变。
“气味。”程小树仔细闻了闻自己，没什么味道啊，难道是时让鼻子比较灵敏，能闻到自己闻不到的气味？
时让看着她的小动作，刚才还难过的心情又好了一点点。
即便自己身处绝境，但她还在啊。
“不会真的是洗衣液的味道把。”程小树嘀咕了一句，然后一抬头，发现时让正奇怪的看着她，她也终于想起他刚才的异常：“你刚才哭什么啊？”
时让别开脸：“没什么。”
程小树自然不信：“肯定有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你一定是有什么伤心事。”
时让心里一暖，他也想告诉她自己的秘密，但这样一来，也会让她陷入泥潭吧，这样美丽的她，不应该沾染污泥的。
程小树见他不肯说，便也不强求：“你个闷葫芦，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你看看你，当初让你跟我走你不走，现在却来找我哭哭啼啼的，还大言不惭我甩了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你。”
时让没有回答，而是伸手碰了碰她的脸，眼中有些怜惜：“痛不痛？”
程小树头往后躲了躲：“没什么感觉。”
不，应该是之前没什么感觉，可今天早上，她却觉得脸有些不舒服，热热的，有点难受，尤其是刚刚时让吻她的时候，她觉得气血上涌，脑袋也昏昏沉沉的，要不是时让将她咬痛，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呢。
“什么时候开始长这些的，有没有去检查过？”时让又问道。
“大概一个月前吧，早上一醒就有了，去检查过了，但是查不出来，我估计是和我身体里的凤凰细胞有关吧，你看凤凰身上，不也是一堆斑斑点点吗。”
时让知道凤凰是这样，大多数嗜者因为本身特性也的确如此，但嗜者化人的时候就是人的模样，不会带有本身特性，程小树这样只能说她体内也有她控制不了的东西。
程小树见他一直不说话，以为是自己容貌吓到了他，于是有些难过的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丑啊？”
时让点了点头。
程小树眼泪汪汪：“混蛋，那你……你刚才还亲我？”
时让有些懵，这是不能实话实说吗？
“我亲你，并不是因为你美丑，而是……而是因为是你。”时让着急的解释。
“撒谎。”程小树气呼呼，虽然她早已不是一年前那个傻傻的女孩，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生气。
“我没有。”时让极其认真的回道。
“那你再亲一个。”程小树刷的一下拿掉口罩，脸上淡蓝色的斑点已经转为深蓝，与她其他部位的白皙皮肤比起来格格不入。
她原以为时让会吓的躲开，没想到那家伙眼睛里竟有着惊讶和开心。
“这可是你要求的。”时让说完一把将她捞过来，然后低头又吻了上去，不同刚才的粗暴，也不似一年前的不解风情，这时的他温柔有技术，他不再贪念她柔柔的唇瓣，他还想要深入了解更多。
程小树被堵的出不了声，所以能更清晰的听到自己和他唇齿纠缠的声音，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一年不见，这家伙究竟都看了些什么？
但，也因为如此，让她有了一种安心的感觉。
也许是吻的太绵长了，她觉得脸呼吸不畅，头昏脑热的，有一种要晕过去的感觉，不，是真要晕了。
她感觉到自己的不适，下意识的就想伸手去推时让，可双手一点力气都没有，然后，眼睛一黑，她就瘫软在了时让怀里。
正吻的沉醉的时让感觉臂弯一沉，而且怀里的人也没了反应，松开嘴里的甜蜜一看，程小树双目紧闭，竟然晕了过去。
好在他对男女之间的事再迟钝也发现事情不对劲。
“小树。”他摇着她的身体叫着她的名字，然而怀里的人没有任何反应，而且她的体温也在升高。
他并不担心她的体温，因为她本就生于火中，没有什么温度能危害到她，但他不知道的是，体温和火原本就不是同一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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