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栗知道,用转移话题这种方法来糊弄陆嘉砚容易,糊弄陆烬行没那么容易,叹了一口气,低下头,“我没有。”
混淆视听,失败。
他这一定是认定上午揍人的就是她了。
她不仅额头的头发软绒绒的,低下头时整个小脑袋也是如此,毛绒绒的,让人有一种想要揉一把的冲动,他插在兜里的手指微微弓起,胳膊的肌肉顶着西装料子撑起点儿弧度,却微不可察。
他道:“陆嘉砚他还是孩子心性,如果他要闹,以后不要陪着他闹,做事情第一位的,是要先确保自己的安全。”
诶诶诶?不是想怪她?
她这心情微起微落的,听着他醇润的嗓音就在耳边,也还是有种不真切感,抬起小脸,紧张确认,“真的?”
“什么真的?”
她想了想,他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提过有没有看到她挺暴力的那段儿,再回想一下,她的那时动作也挺隐蔽的,忙说:“没事没事,我会确保好自己的安全的。”
“嗯,以后如果再看到陆嘉砚和别人打架,直接喊老师就好。”
周栗心里有自己的打算,不能直接喊老师,如果陆嘉砚那时没有一个受害者的姿态,老师来了也一定会因为对他惹是生非的刻板印象,把他狠狠教训上一顿的。
可她听着他嘱咐她这、嘱咐她那的,就挺开心的,一个劲儿地点头,十分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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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结束的时间比平时放学的时间要早,数学老师怀里抱满了奖杯,手里握着一张巨幅的奖状脸上几乎要笑出花儿来。
竞技场合,赢了的那方自然热血沸腾,十八班一整个班都因为今天几乎每个项目的第一第二都被自己班上的同学给占了而兴高采烈,狂喜乱舞。
陆嘉砚报的都是田径项目,两百四百和接力,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了第一下来,好好地出了一把风头,东风正急,春风得意,运动会一结束就忙着和隔壁班的妹子们套近乎,贺词为来喊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搭理。
直到人家姑娘们急着放学回家了,他才悠悠闲闲地踱步回了自己班上的座区,抄起自己的凳子往回走。
见贺词为居然还在,他挺惊奇,“翠翠你怎么还没回去?”
贺词为道:“我等着和你一块儿。”
“等着我做什么?”陆嘉砚道,“今天枯燥得很,又没什么活动。”
他忽然眯了眯眼睛,“等等,我想起来了,高二的那帮杂碎,仗着年级高就来欺负老子,活腻味了吧,正好今天有时间,走呗,去高二逛逛去。”
他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儿,虽说周栗那会儿揍得他挺疼可是毕竟只伤及皮肉,恢复得也快,他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贺词为追上去拽住他,“沃德天,陆大哥,过两周有市领导来学校检查,你可别在这当口惹是生非了。”
“我管他什么领导不领导,老子怕过什么了?”
贺词为心说:他见了他三叔就和老鼠见了猫似的,直接从陆校霸变成了陆鹌鹑,哪叫没怕过什么了?
他知道劝不住陆嘉砚,也就不再劝,跟了一段路,问他,“你今天早上是在哪儿找到的周栗?”
“就在操场上啊。”陆嘉砚随口说道,“你操心人在哪儿找到的做什么?”
他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反正最后我把人给找回来了,没耽误她给咱班挣回两项第一来。”
贺词为呵呵笑了,“我和数学老师都没想到,她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居然这么厉害,喇叭里听到报她的名字的时候,都惊了。”
陆嘉砚翻了个白眼儿,众人皆醉,唯有他独自醒着。
也就他和他胳膊上的肉清楚的知道,周栗和柔弱这两个字绝对沾不上边。
智者,好孤独。
他觉得有必要和贺词为科普一下周栗小学时候做过的那些混账事,免得贺词为老是眼睛不好使地觉得周栗弱不禁风,边上楼梯边倒苦水,“你是不知道她曾经做过的那些混账事儿……欸?栗哥!?”
周栗正背着书包从楼梯上下来,校服系在腰间,卫衣是鹅黄色的,肩瘦脸小的,这么一看,确实让人觉得弱质纤纤。
但是他是能通过灵魂看本质的,吓了一跳,站直了身子,闪到一边,给她让出路来,“慢走!”
语气要多期待有多期待。
贺词为却扭头把周栗喊住了,“周栗,你先别走,正好,班主任让我给运动员发几个本子当奖励,我现在就给你吧。”
一心想让周栗离开的陆嘉砚扬声说“不用现在啊,明天给不也行”,却被贺词为捂了嘴,他忽然了然地挑挑眉,戳了下贺词为,小声道:“那给你个面子。”
他也走过去拦住了周栗,“周栗,你先别走了,我和翠上楼的时候正巧看到有一辆公交停那儿,现在已经走了,你现在去等又得等好久,不如跟我们回去趟。”
这笔账确实没算错,周栗跟着他们回去了,到了教室里,贺词为抱了一堆花花绿绿的本子过来,放到了周栗的课桌上,“本子都在这儿了,你挑一挑,觉得哪个好看就要哪个。”
周栗没什么要求,随手拿了离着她手边最近的两个本子,说了声“谢谢”。
回头一看,陆嘉砚站在教室右后角的清扫角那儿,盯着扫帚和拖把出神。
大少爷连轮到他值日的时候都不见人影,别说现在这种不需要他打扫卫生的时候,她奇怪地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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