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栗也想早上赖床然后有人来喊的时候在被窝里打几个滚,但是如果她不早起,冰箱里空无一物又没人去买早餐,怕是连早饭都吃不到饿死在清晨,她叹气,“妈,得起了。”
“诶呦呦我头疼,再睡一会儿,就十分钟。”
周栗看了眼时间,八点二十。
“九点五十了,你约了十点的SPA。”
姜丛露垂死梦中惊坐起:“什么!!!”
等到坐到桌前,姜丛露意识到自己受骗,幽怨控诉的目光扎向那个埋头吃饭的小身影,“你这孩子怎么变得不乖了呢?”
周鹤让不满道:“谁说我闺女不乖了?外头不都夸我女儿厉害吗?”
“别人说乖就乖了?女儿什么样你个做爹的还不清楚吗!”
周栗没搭话,默默啃手里的早餐。
“栗子,你说是爸爸说的对还是我说的对!”
今天的生煎有点儿不对味儿,她咬得很慢,忽然被姜丛露点名,哽了一下。
想了想,她用筷子尖戳了戳带牙印的生煎,“妈,你不然问生煎吧。”
饶了她吧。
姜丛露委屈,“栗子居然不站在妈妈这边。”
周鹤让鄙夷,“哼,有点智慧的就不会站你那边。”
姜丛露也“哼!”,反头朝向周栗:“生块生煎也好过生个你!”
不如生煎的周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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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丛露到了SPA会所还气鼓鼓的,和身边的小姐妹控诉,“栗子大概是到叛逆期了,明明小时候一看我吃亏了就扬着拳头要帮我揍她爸,现在居然在饭桌上就气我。”
小姐妹附和,“哪能啊?要能摊上栗子这么好的小孩儿,不得省八辈子的心?换我家那个霸王你试试,我和他爸两个人加起来都治不住一个他。明天他生日,昨天就开始反了天作妖,张口就要五千多的球鞋一万的书包绝版无价的手办,我气得想当场嗝屁,嗝屁前一鞋底子扇过去大义灭子。”
姜丛露却一愣:“你家小子生日?”
“对啊,就明天嘛。”
姜丛露脸色越发不好看,“是不是比我家栗子小两天?”
“这两个孩子同一家医院出生的,你忘了?”
那栗子的生日……
怪不得这孩子打昨晚就情绪低沉。
心弦一震,姜丛露忽然原地爆发,掏出手机来就给周鹤让打电话:“周鹤让你怎么做爹的!!!女儿生日都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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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栗正在屋里装订发下来的月考试卷,她把一张一张的把试卷边角对齐,确认毫厘不差后,才吧嗒一下按下订书机。
敲门声忽如骤雨疾拍,她手劲儿一散,底下试卷歪了歪,边角立刻错开来,变得参差不齐。
她重重皱了下眉,控制住想把它们对齐的冲动,先去开门。
拍门声狂风急骤,她怕晚一步,门会坏。
门一开,姜丛露立刻扑进来,眼里泪意闪闪,“栗子,妈妈对不起你,昨天你生日,我们现在去补过生日。”
后头还站着同样一脸歉意的周鹤让。
虽然困惑着什么让他们想起来她过生日这件事,但是她有点头昏一点都不想出门,刚想说话,姜丛露的下一句话让她吓的一哆嗦——
“都怪你爸爸弄他那个狗屁破实验,一点儿成果都没有,结果还把你的生日忘记了……”
!
她几乎可以预见自己如果说不出去补过生日,这两人又得吵成什么样子,为了周末的安宁生活的秩序家庭的和平,她立刻重重点头,牺牲一个她,幸福一个家,“妈,我们快去补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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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丛露和周鹤让特意把庆祝生日的地点选在了周栗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
——游乐场。
该抱着洋娃娃的年纪,周栗喊着想要的生日礼物是能打怪兽的奥特曼。
该有少女心的年纪,周栗又忽然沉迷起了学习,去年的生日礼物她最想要的竟然是旧版的五年中考三年模拟。
因为新版的她已经做完了。
姜丛露和周鹤让在喊着周栗出来过生日前,就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
他们觉得如果送一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一没心意,二来显得他们两个像是只要成绩不顾孩子心情完全莫得感情的家长,手段可真是极其残忍。
女儿打胎里就是个小机灵鬼儿,只照着他们两个人最漂亮的地方遗传。每次姜丛露和周鹤让看到周栗出落得越发.漂亮的脸就觉得舒畅不已。就是在女儿更像谁的问题上,屡有争执。
周栗站到这所儿童游乐场前,却一恍惚。
她脑袋上戴着前两分钟姜丛露喜滋滋买了给她戴上的红色小恶魔发箍,手里还举着个周鹤让塞进来的大杯饮料,站在一群跑着横冲直撞,身高最高不过到她腰际的小孩儿之间,心境违和到仿佛自己在用灵魂cos天山童姥。
可天山童姥人家一张童颜,哪有她这么老?
姜丛露捧了一桶爆米花过了,“栗子,给你爆米花,你喜欢吃甜的,这是奶油味的,十五岁生日快乐!”
“妈……我十六了。”她晚上学了一年。
姜丛露忙把爆米花塞到了她的手里,掩盖尴尬,“妈妈心里你永远长不大。”
周栗冰凉的手掌心很贪恋爆米花微热的温度,手指拢了拢。
就是鼻子酸酸的,喉咙仿佛吃进去了一团柳絮一般发毛发涩,看来是真的感冒了,她提了口气,想摆脱这种感冒初期的不适感,却还是瓮声瓮气的:“谢谢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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