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棵树位置长得比较偏，如果不是专程来看，几乎都关注不到它。
宁清和兰康宁那天看到也吓一跳，这么多年，这棵树一直都是只开花不结果，好不容易挂了几颗，不到成熟期就落了。
之前还怀疑是品种的问题，如今看来，是疏于管理。
长期营养不良，活着已是勉强，哪里还有余力挂果？
当然，这是小森引导得出的结论。
“可是，你不是要卖吗？我们吃了，会不会……”
林美美真是个善良的孩子，一边流口水，还不忘替好友考虑。
“你能吃多少？”小森笑问。
“嘿嘿，不知道。”
这是实话，她们家虽然家境还可以，但也不会堆着水果给你吃啊。
“你个儿高，挑黄透了的，大的摘。”
就算营养不良，也长了这么些年，不到一米六的女孩子，伸手够不着，只能另寻他法。
也不知窦萧吃啥长的，这才初三，已经一米七五，高中再长三年，估计直奔一米八了。
这样，也只能摘到最下面的。
为了吃，仨也是拼了。
又是搬椅子又是扛桌子的，最后林美美上，小森下面扶着，仨人合力，倒也摘了不少。
小琳最悠哉，蹲在那儿吃就行了。
半个小时的放风时间，用来摘果子，觉得也挺好玩。
周日，林美美和窦萧一人扛了两盆杜鹃花，一袋枇杷回去，至于价钱，小森还未想好。
周一大清早，兰康宁骑自行车前面横杠上坐着小森，后座绑了筐子，车两侧还挂两盆杜鹃红艳艳的花，去隔壁镇赶集。
集市是三天一次，集中在上午。
所以，父女俩赶了个大早，结果还是没抢到很好的位置。
好在，枇杷和杜鹃颜色艳丽，即便是边角的位置也很抢眼。
“这枇杷熟了吗？好像还不到季节哦。”一个大妈上前问。
“熟了熟了，我们家品种早熟，您可以尝尝看，可甜了。”小森声音甜，笑容亲切，赶紧拿水果刀一分为四，递了一份过去。
大妈笑了，“小姑娘很会做生意嘛。”
小森抿嘴笑，兰康宁接过话头，“都是小本生意，那你先尝尝味道如何，不甜不要钱。”
小森偷笑，看来老爸只是看着憨厚，人前嘴巴也挺溜的啊。
开玩笑，这果能不甜么？
窦萧算是嘴挑的人了，吃了第一颗都忍不住竖大拇指，“是真甜！”
果核小，肉质厚，水分足，甜度又高，不好吃才怪。
“买两斤给家人尝尝，春燥，吃点枇杷刚好生津润肺，可好了。”
“这孩子，嘴甜，什么价格？”
“两块钱三斤。”小森开口道。
“这么贵？”大妈开口就要讲价。
“阿姨，您看看我们的果子就知道了，这价格真的不贵呢。这季节枇杷几乎还没出来，物以稀为贵，二者咱们的果子您也吃了，刚从树上摘的，新鲜的很呢。您是第一个顾客，我才给这个价格呢，后面都是八毛一斤呢。”
“嘿哟，你这个小姑娘真会做生意，给我称三斤。”
“诶，老爸，赶紧滴。”
兰康宁还愣神呢，一是被价格吓的，二是闺女儿啥时候这么能说了？
父女俩分工，小森负责开口管收钱，兰康宁负责称，倒也和谐。
这年头，水果是不缺钱的人家才吃得起的，枇杷又是个新鲜物，本就是试试的心态，没想卖的这么好。
太阳还未升上来，筐底只剩零星几个表皮有损的枇杷。
只是旁边两盆花儿，看着就有些孤单了。
“卖花儿了，卖花儿了，娇艳的杜鹃花儿……”
熙熙攘攘的市场突然冒出一道甜脆脆的声音，大家齐刷刷寻了过去。
哎哟，水灵灵的小姑娘抱着一盆红艳艳的杜鹃，笑容甜甜的，可讨喜了！
“这花多少钱呀？”身后冒出一个声音，把小森吓一跳。
“啊？”
扭头见一穿着讲究的女人，手里拎着公文包，眉心微蹙，有点儿眼熟啊。
“小姑娘，这花还卖吗？”
“卖卖卖，小森，看啥呢？”兰康宁胳膊拐了一下闺女儿。
“我也不知道多少钱呢，第一次卖花，您喜欢看着给就好了。”
小森确定，这人她肯定见过，偏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没关系，就当结个善缘了。
梵青也愣了，有这样做生意的？
算了，不过是买盆花，按照以往自己买的价格给就行了。“行，五块两盆，往日我买也是这个价格。”
“谢谢阿姨，这花您放在散射光下，见干浇水，浇就浇透，花谢前不用施肥，能开一两个月呢。如果中间枯叶或者花提前凋谢，您可以来找我，看看是什么原因。”
脚尖已经转了方向，又转回来，“真的假的？你这还有后续服务呢？”
“嗯，有的。”小森点点头，继续抿嘴笑。
真是个好玩的丫头，梵青点点头，“行，这花要真如你说的开这么久，下次还找你买。”
“嗯，您放心吧，肯定可以的。以后每个集日我都会在这里。”
开玩笑，这土可是她从空间挖出来的，只要别太折腾，肯定错不了。
收好了钱，父女俩返程。
路上，兰康宁终于摁耐不住了。
“闺女儿，咱们赚钱啦？”
兰小森拍拍口袋，“嗯，赚钱了。”
“两盆花卖了五块？”
“嗯，其实卖便宜了。”
啊？
兰康宁咋舌，闺女儿还真敢说啊。
山上挖来的，一分钱没花，再说俩筐子能值多少钱啊？转手就五块钱呢。
这还卖便宜了？
“您刚才听到了，那个阿姨平日里买花也是这个价格，但肯定没我的好，一个是根系二是土。美贞她妈妈经常买花却总也养不活，但我的花就很好。”
兰康宁咋舌，实在无法想象这些愿意掏钱买花之人的心思。
至于女儿说的，就当她是自信之言，全然没放心上。
到家，宁清已经出去干活了，兰小琳正乖乖吃早餐，见到姐姐回来，高兴的不行。
“姐，你总算回来了。”
赚钱了，兰康宁割了五块钱的肉，改善改善伙食。
去的时候，兰小森背了个小布兜用来装钱。
这时候一把一把往外掏，兰康宁激动地舍不得挪眼。
那一筐枇杷其实也就六十来斤，想着第一次，能卖出去就算成功，哪想竟会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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