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佳楠倒是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刷牙洗脸时,发现自己脸上的疹子几乎没有了,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简单吃了点东西之后,行崇宁陪着叶佳楠去门诊输液。
输完液已经下午了,行崇宁又让医生给看了看。
医生说不用继续输液了,回家继续吃药就好了。
从医院出来,叶佳楠琢磨着何茉莉下课的时间,给她打了个电话。
“你什么时候下班?”叶佳楠问。
“我下班说不定要去徐庆浩那里,你的手机和钱包,早上我放你家里了,钥匙在牛奶箱里。”
“你真是聪明。”叶佳楠佩服。
“我昨天回到家才想起来。可是又联系不上你,早知道就记一个行崇宁的电话号码了。欸,对了,你怎么才给我打电话,身体还好吧?”
“我起晚了,刚才又在输液。”
“起——晚——了?是不是我神助攻了一把?”何茉莉在电话那头坏笑。
叶佳楠正坐在行崇宁的车里,小唐在前排开车,车里只有她发出的声音。听见何茉莉的话,她下意识地将身体挪得离行崇宁远一点,然后含糊地说:“你觉得有可能吗?”
“也对,你一脸疹子,如果都还亲得下去,也蛮重口味的。”
“靠,”叶佳楠道,“何茉莉,友尽!”
行崇宁抬了抬眼眸。
待她和何茉莉说完电话,行崇宁从她手中接过自己的手机,不禁说:“叶佳楠,我想和你谈一谈关于你说话的口头禅问题。”
“我有什么口头禅了?”叶佳楠纳闷。
行崇宁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小唐轻咳了半声。
“噢。”叶佳楠明白他指的是她不按常理出牌,时不时冒出来的粗口,嘿嘿一笑道,“有时候太激动了就忍不住,大不了我以后在你面前用英文代替好了。”
行崇宁觉得自己额角的那根筋被激得猛烈地跳动了一下。
车到了叶佳楠小区门口,小唐去停车,行崇宁陪着她上楼去。
他见她真的从牛奶箱里掏出了一串钥匙,然后开了门。
“你别担心了,我们经常这么干。”
“经常?”行崇宁蹙眉。
“是啊,一个人住老是忘记带钥匙,有时候会干脆放一把备用的钥匙在牛奶箱。”
“要是有歹心的,知道你一个女孩独居,又有这种习惯,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他一边说,一边进了她的家门,把每间屋子和可以藏人的角落都检查了一遍。
叶佳楠静静地看着他做完这些,眼见着他又开始联系人换锁。
“锁是房东的,私下换了会不会不太好?”叶佳楠迟疑道。
“你住进来之前,没有换新锁?”
“锁好好的,我换它干吗?”
听完这话,行崇宁简直一刻都不能忍了。
突然,窗外就下雨了。
行崇宁没有离开,等着人来换锁。
叶佳楠连忙去关窗户,还把之前晾在阳台的衣服赶紧收起来,等她回到客厅的时候,发现行崇宁正在看被她随手摆在茶几上的相册。
那相册是她一直带在身边的,从家里带到美国,再到这里。
“介意吗?”行崇宁问。
“不介意啊。但是你肯定分不清我和我妹妹小时候谁是谁。”叶佳楠放下怀里的干衣服,饶有兴趣地将脑袋凑过去,指着一张老照片,“你看是不是很像?”
那是一张在照相馆照的照片,那个年代流行的样式,照片里叶佳楠将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妹妹搂在怀里,妹妹又抱着洋娃娃。
行崇宁的视线在上面停留。
两张稚嫩的脸果真长得有八九分相似。
下一页是一张半身的户外单人照。
“你猜这是妹妹还是我?”叶佳楠问。
照片里的小女孩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怀里有一只小猫咪。小女孩和猫都是圆脸,还一起瞪着镜头,圆眼,圆鼻头,简直就像是用圆规画出来的一样。行崇宁嘴角溢出浅浅笑意,毫不迟疑地说:“这是你。”
“怎么认出来的?”叶佳楠好奇。
“你小时候的手这么丑,一眼就看到了。”他无情地评价。
叶佳楠气结,红着脖子辩解:“哪里丑了,那是因为我那时候胖,手也恰恰比一般人胖了一点好吗?不信你看看我现在。”说完,她就把手伸出去给他看。
他摊开掌,接过她的手假装认真地察看了起来。
大概因为她个子高,手不似一般女孩子那么柔弱无骨、指如葱根,可是指骨却匀称修长,像个细腻的美少年的手。
“越长越好看了吧?”叶佳楠沾沾自喜地说,“妹妹和我的手不一样,她的指甲盖是圆的,我的指甲盖是长方形,也不知道我们分别遗传了谁的?”
过了会儿,叶佳楠喃喃自语说:“不过我爸爸的手可丑了。”
“你还记得这些?”他问。
“就是和你聊这些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灵光一现,想起来他的手好像很不好看,而且还没有拇指。”
“没有拇指?”行崇宁一愣,觉得仿佛有东西要从自己脑子里闪出来,他又刻意把它压回去了。
这时,换锁的师傅来了,熟练地拆掉旧锁,装上新锁。等那师傅把一切弄妥走了之后,行崇宁接了一个工作上的电话,然后好像也到了他要离开的时候。
他一手拉着门把手,回首想说点什么,盯着她,好像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点头告别道:“我先走了,去公司一趟。有事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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