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那就尝一尝。
掌柜低头总算是将那沾着蘑菇酱的筷子送到嘴里，细细的品味了一番之后，顿时面露惊喜。
这酱料的口感不同于他先前吃过的任何一种酱料，软软的还恨嫩滑，但是也不至于完全没嚼劲，吃到里面的某些东西的时候，还会有一股绵重厚实的感觉。
就像是……
吃肉一样？
掌柜觉得自己总算是猜对了，脸上的表情更加畅快了，对安然说道：“安姑娘，这是肉酱吧，倒是没有吃过用肉酱做的东西，也别有一番风味了。”
可惜，安然却十分无情的摇了摇头，笑容未变分毫：“掌柜，这不是肉酱。”
什么，不是肉酱？
掌柜一张脸瞬间变得尴尬无比，讪讪的看了安然一眼，终于是放弃了猜测这到底是什么肉酱，虚心的向她求教。
“实在是羞愧，我做了这么多年的酒楼生意，居然有一天没能尝出这酱料的原料，那可否劳烦安姑娘解答一下。”
安然见他放弃挣扎了，果断开口：“掌柜，其实这是蘑菇酱，由野山菌和各种调料一块熬制所得，我知道野山菌这当东西许多人好像不怎么看得上，但是它做成酱料的味道却很是不错，而且最主要的是蘑菇酱，这份酱料独特，市面上应该还没有其他人研究出来吧？”
安然看着他，严重闪着信心满满的光芒。
刚刚看掌柜的表情，其实她就已经将他的心思猜的八九不离十了，这蘑菇酱他肯定是没有吃过的，不然不会露出那么震惊的表情。
而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作为酒楼的管理人都没能尝出来这是什么酱料，想来其他人更是不可能尝出来的。
所以对于蘑菇酱的新奇度，安然是绝对有信心的。
掌柜心思几经转折，已经对这蘑菇酱生起了更大的心思，不单单是因为这蘑菇酱新奇，而且它的味道还非常的不错，所以他觉得这蘑菇酱的生意，好像是可行的。
于是掌柜决定和安然好好的聊聊这生意。
他略一沉思，再看向安然的时候，脸上的笑意便收敛了几分，多了几分严肃正经。
“安姑娘，这蘑菇酱你想怎么与我飘香楼做生意？”
做生意就是这样，一般先开价的人永远是站在弱势方的。
掌柜深谙这个道理，所以一向都是先问对方的意思，然后从他们的话里面猜测他们的底线，最后砍价，丝毫不手软。
但他却没想到的是，安然才不是那些什么都不懂的第一次做生意的人，她就算是没吃过猪肉那也是看过猪跑的，所以被问到她的想法的时候，只是摇了摇头，淡淡的对掌柜说。
“掌柜，我对这做生意的事情什么都不懂，还是你先来说说吧，飘香楼这么大家酒楼，名气也这么旺，我是完全不担心掌柜会做出店大欺客的事情的，所以你大可直接说。”
掌柜：“……”
真是真的不会做生意吗？他怎么觉得这安姑娘像是在给自己下套似的。
别的不说，就一句不相信他们会店大欺客，就将掌柜想要狠狠杀价的心思给挡住了。
他要是真的直接开出一个极低的价格，那这事传出去之后，别人会怎么看他们飘香楼，这可完全是在把他往高了捧啊，稍不注意就会有跌下来的危险。
意识到这一点，掌柜便再也不敢胡乱砍价了，斟酌了一下之后，按照外面市场上的价格给安然开了价。
“十个铜板一瓶，安姑娘，你觉得如何？”
十个铜板？
安然瞪大眼睛，然后想都没想的摇头。
要命啊，这是直接抢蘑菇酱吧！
十个铜板还不够她那些调料的钱，要知道她制作蘑菇酱的那些调料可都是在空间超市里买的比较好的品种，各种香料什么的本来也不便宜，而且需要的用量也不少，再加上油需要的也不少，这点钱说穿了其实是刚刚回本。
她真的是傻了才会卖十个铜板一坛。
别说是一坛了，就连卖半坛子她都觉得自己亏了。
安然心里有些不悦，但面上到底还是维持着一分笑容，对掌柜摇摇头。
“掌柜，不怕给你透露句实话吧，十个铜板只刚刚好够我所有的材料钱，这还没算上这坛子的钱，所以十个铜板的话，我很难做的。”
掌柜揣测了一下安然的表情，发现她好像不是在说谎，知道自己这价格应该确实是叫低了，只是，外头的酱料十个铜板确实是能买上一大罐，不必安然这一坛子少。
要不是看在她这个蘑菇酱比较特别，而且味道比较好的情况，他绝对会一口咬死了十个铜板，绝对不会改口的。
只是啊，他沉吟片刻，最终还是往上加了两个铜板。
“十二铜板一坛，安姑娘，这是我们酒楼最低的底线了。”
毕竟酒楼其实是做膳食生意的，各种炒菜炖菜煮菜还有汤品之类的才是正道，这种酱料只是做那些菜的辅助而已，在其中的比重占的并不重。
所以换句话来说，这蘑菇街其实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能拿下最好，要是不能拿下的话，除了稍微有些遗憾之外，掌柜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说让他再考虑一下，他还真的只加了两个铜板。
安然再看了掌柜一眼，可终于看到了他神色间的淡淡轻视了。
刚才看按掌柜的神色，她还天真的以为这单生意会比自己想象的要简单呢，谁能想到人家其实根本只是打着能买就买，买不到就拉倒的心思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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