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我还以为配治病杀虫液的药材很难寻呢,竟然都是很容易找到的,这真是太好了!秾娃儿啊,那野花椒是要新鲜的?还是干野花椒也行?婶子家里有现成做佐料的干野花椒呢。”
在定下这个简易版配方之前,姜秾是确认过配方材料在周围就能很快凑齐,方才最终确定的。救麦子病害如救火,若不能很快的配成并喷洒,也就没有意义了。
“干湿野花椒皆可。不过现在野花椒还未到长成时,眼下采摘的湿野花椒不中用。”村里有人家习惯用野花椒做佐料,家里该是存了干野花椒的。那些没有这个习惯的,也可以问别家挪用一些。
“好好!婶子晓得了,婶子今天下午便能凑齐这些东西,凑齐之后呢?再要怎么做?”
“对的对的,迟一天田里麦子就多病一天,婶子可心急了!”
“唉嗨!”一个婶子用胳膊肘碰了身边催问接下来要怎么做的人,“你们这些人还真是!秾娃儿啊,接下来是不是由你或你阿爹阿娘给配成药液啊?那我们把凑齐的东西都拿去你家,你们给配好了,我们再拿粮食或银钱来换?”
身边人一听,立即明白了。总不能让人白白把治病杀虫液送给他们吧?配材他们自个儿找,要是之后配制的法子也说给他们了,不就是白送了?
说不定这些配材也不是全部,最后调配的时候还会暗地往里面加最重要的配材呢!
“是啊是啊!秾娃儿你什么时候配制呢,配好了婶子拿麦子、面粉或是银钱来换啊?”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说是占便宜,却也不能全占了去。
给粮食换、用银钱买,都是应该的。只要价格不是太离谱,就可以去换或者买。毕竟麦子救起来最重要!
“对对,秾娃儿,你赶快配制哈,你一配制完婶子就来买。”
“我也是,我也急着要呢,我家麦田里的麦子病得可重了!”
“我家麦子病得更重,都已经有整株整株麦苗枯死了!”
……
身体十岁的姜秾,被一群成年妇女给团团围在最里面了……
从未有过如此经历的她,一时间有些懵。
还是杨婶因为与姜家走得近,对姜家这个小女娃有些了解。
眼看被围在里面的小女娃,懵懵的不知怎么是好,于是立即左拨右推地把团团围着的妇女们挤开!
“秾娃儿一向话少不善言辞,你们这一个个地围着她,声音又大又尖的一起催问,给她吵得脑瓜疼!还怎么说话啊?别围着也别催问了,先散一散、停一停,让秾娃儿说句话。”
姜秾暗暗呼出一口气之后,才对焦急殷切盯着她的婶子们说:
“凑齐配材之后,就将它们各自舂捣细碎,若没有石臼,也可用棍棒敲打。然后将配材和汁液都浸泡在十倍之多的水里,浸泡一夜过后捞出配材,剩下的水浸液即是治病杀虫液。然后将其浇洒在患有病害的麦田里即可。”
见婶子们都在认真记忆,姜秾稍停后又补充道:“这个治病杀虫液,蕴含毒性,切记人不可长时间浸泡其中,万万切忌误食。喷洒在麦子、黄豆、豌豆等粮食庄稼上还罢,时间一长历经雨露洗涤后,毒性自然也就消弭了。
若是浇洒在白菜这类菜蔬上,就要用火将其煮开,让毒性变得温醇后再浇洒,如此才能放心吃进肚里。”
姜秾说完后一时无人说话,终于,有一位婶子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秾娃儿,就这样吗?”
“就是这样了。”姜秾点头,然后又叮嘱:“哦,浇洒时均匀浇洒到了就行,不必贪多。”
如今没有喷雾装置,这一时也来不及做,就只能用水瓢浇洒了。为此,她特意将配材与水的比例,调成了十比一,以实用水瓢浇洒这样粗犷的方式。
她见过村里人浇菜地的样子,一瓢水泼洒出去,能浇到好大一片,且还浇得非常均匀。
“就这样把这治病杀虫液的方子,白白的教给我们了?”
听秾娃儿话里的意思,这治病杀虫液不仅能治麦子病害,豌豆、黄豆、粟米、黄米等等豆子和粮食的病害虫害都能治!菜蔬最易长虫,结果药液煮开后,竟然连菜蔬也一样能浇洒!
就这样白教给她们了?
“本就是因为各家麦田遭了病害,我才专门去想了这治病杀虫的方子,自然是要教给你们的。”姜秾知道这些婶子的意思,但她并不打算以此来牟利。“至于用粮食换,用银钱买,却是不必的。”
姜秾又说:“像绿肥、拌种剂和治病杀虫液,这些有利农田庄稼的法子和方子,我和我阿娘阿爹都同意无偿拿出来,造福乡亲和农人,以及发展农业。
农人本就艰难,我们不想再行商贾之举,再从农人、从乡亲们身上牟利。”
这里与后世不一样,这里农民生存都成问题,如何还能在农业技术或工具之上,再去盘剥他们?
姜秾这话说得真诚,全无一丝虚情假意。
长得好看乖巧的一个小女娃儿,一脸认真地说着这样的话,她们这些逃荒过的人,反而更知这份善意和怜悯的珍贵。
一时间,这些妇女们直觉嗓子眼发酸、眼睛发热……
还是杨婶首先反应过来:“哎唷!我们秾娃儿真是好心善好大方一个娃儿啊!婶子记住你的情了,待婶子把田里麦子从病害里救出来了,我就去你家!你说不要粮食和银钱,那婶子给你摊上一篮子我最拿手的小葱薄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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