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前脚刚回了皇宫, 后脚秦景帝传唤的消息便过来了。
“给殿下请安。”赵顺急得很,“殿下, 您快快随奴才走一趟,皇上可等了您许久了。”
秦漠不紧不慢的把宋玉笙送进了屋子,低声嘱咐, “好生休息。”
宋玉笙轻点着头,捏了捏衣袖下还牵着她不放的那只手, 怕被赵顺瞧见了, 特地压低了声音,“赵公公还在这。”
“无妨。”秦漠随意道,视线落在为她戴好的耳饰上,弯起了唇边,伸手在她耳垂处捏着,“等我回来。”
赵顺在宫里十几年,个个顶个精明, 等两人分别了, 才开始和秦漠说正事, “殿下,北境那边, 恐有起乱的势头。”
“情况如何?”秦漠微蹙了眉。
“具体的不知, 还请殿下快些,皇上还催着呢。”赵顺说道。
御书房。
秦漠行礼, “儿臣给父皇请安。”
“免礼。”秦景帝声音有些疲惫。
秦漠抬眸, 和另外一旁的孙毅和周太傅颔首示意。
“不知父皇是有何事召见?”秦漠问。
“北境那边, 已收到了暗线。宁国正往北境运送打量的兵刃器械,恐有开战的势头。”周太傅解释。
上回按照宋玉笙所说的法子,北境那头确实是安分了一段时日。
只是这人的野心若是膨胀起来了,要比流言蜚语来的,可怕的多。
秦漠眸光沉了下来。
秦景帝召他前来,又是身边人的商讨,其中的意味在明显不过了。
要他出征。
这是耽搁不得了。
北境虽与京都遥远,但一路行来,都是大秦富庶的城池。丢了一个,都会造成不小的影响。
他早已设想过需要出征的情况,可宋玉笙……
秦漠拧眉,“儿臣愿领命,前去北境平复战乱。”
“好!”秦景帝很是赞赏,大敌当前勇于出征的,不亏是他的儿子,“这事就这么定了,太子若有所需,可直言。”
秦漠应是。
殿堂之内,又商讨了些要事,直至午间才散。
——
浣衣局。
来往的宫女手上都叠了一堆的衣物丝绸,动作小心谨慎,生怕弄坏了哪位贵人的衣裳。
陈贵妃的一双手白了一片,指腹上还泛着水泡,一层层因泡水久了形成的烂皮,再也瞧不见以往的十指纤纤。
她眼尾一同多了几道皱纹,在浣衣局过了几月,要比在后宫里过了几年的时光,更来得摧残人。
嬷嬷将人拉了起来,眼神注意了一下四周,才敢小心说话,“娘娘,跟我来。”
陈贵妃浑浊的眸子飞快的闪过了一丝亮色,放下了手中的捣衣杵,匆匆跟着嬷嬷走了。
嬷嬷将陈贵妃带到了一间破旧脏乱的屋子里,她站在门口,“娘娘请进,贵人已再次恭候多时了。”
陈贵妃迈出了步子,推开门的一瞬,瞧见了一位衣着华贵的男子。她眼泪一下滑落,情绪激动极了,“越儿。”
“母妃。”秦越眸光中有动容。
母子相聚。
秦越将陈贵妃上下打量了一圈,心底的如同被狠狠的揪了一下,“是越儿不好,也没能多多照拂母妃。”
秦景帝和秦漠的人,来回守着浣衣局,四处都是看着陈贵妃的眼线。他无从帮助,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怪不得你,你有这份孝心就够了。”陈贵妃勉强的扬起一个温婉的笑,像是又想到了什么,问,“今日你过的可好?”
“不好。”秦越答道,“父皇重用了三弟,因着那档子糟心事,连着陈家的人都不看重了。朝中的路,寸步难行。”
“不是传闻说,北境出了战乱?”陈贵妃道。
“是,不过消息尚未准确,还不知父皇会如何应对。”秦越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这几月,因着这接二连三的事,他还尚未好好休息过。
陈贵妃的眸中闪过一丝狠戾,“按照你父皇的性子,他定是会派遣秦漠去的。你只需抓住这个机会,重新站起。”
“如何站立?”秦越疑惑的看了一眼陈贵妃,“即便三弟去了北境,朝廷之中,还有父皇坐镇。父皇是瞧不上我的,母妃也知晓。”
“瞧不上?”陈贵妃冷笑了一声,“那便想法子让他瞧上了,什么都好。”
秦越不明白,“这……”
“宁国不是有了动静,你只需去合作相助一把,到时内忧外患,这皇位的位置,自是非你莫属了。”陈贵妃一手算盘打的极好。
秦越心下震惊,连连后退了几步,“这如何使得!这是叛国啊!”
“这不是。”陈贵妃握住他的手,手心里的凉意似要通通传给了他,“越儿,你看看母妃现在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再想想,待秦漠登基后,他可会善待我们母子?”
秦越的眸光有了松动。
陈贵妃继续道,“母妃一直都知道,你中意那长乐郡主。等你当了新帝,还愁这长乐郡主不会心属于你吗?”
静默了半晌。
秦越的手握成了拳,手上的血脉都爆了出来,狠狠道,“可我应如何与宁国通信?”
“此事已安排好了。”陈贵妃轻拍了一下秦越的手,朝着房间昏暗的一处恭敬道,“殿下,可以出来了。”
从那屏风的后面,走出了一位黑色衣袍的男子,挡住了面容,只能看得见身形。
“这是何人?”秦越心中警铃大作。
若这是宁国的人,又是如何能随意出入在皇宫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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