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收拾好出来别院,凤茜茜的脸仍然像熟透了的虾一般。
反倒是耶律哲,若无其事地递上一个杯子。
“温泉泡久了会口渴,补补水。”
凤茜茜接过才发现是她爱喝的大红袍,连杯子都是她最爱的哥窑杯。
这厮竟然如此贴心,看来是下一翻功夫待她。
她捧着杯子慢慢品着茶,好一会,才轻咳了声问道。
“这里离王府有多远?”
耶律哲挑眉,“并不远。这儿属于王府后山。”
“不对。你带我来的路根本不是王府的路。”
王府大门在长安街上,一路繁华。
可是之前耶律哲带她走的是小道,还是偏无人烟的小道。
“嗯。确是王府后山。”
耶律哲接过她手上的空杯子,“当年父皇赐我楚王府,是连着这一片的小山和效区全划在内。只不过,我只圈了一小片地来盖王府,余下的一直空着。”
“就这一个小别院,也是在发现了这温泉后才命人修建的。”
凤茜茜想象了一下,光这王府就已经这么大了,还连着这一片小山,再加这山下一片空地,那得是多大?
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耶律哲点头。
“没错,王府差不多占了京城十分之一这么大。若是算上这一片小山,连皇宫都不及此。”
他拿着那空的哥窑杯,渡步到窗边,抬头望着天上明月,“父皇对我是寄予厚望的,也是极宠我。”
“当年我交兵权,确是伤了他的心。可是,大哥野心勃勃,的确是更适合的人选。”
“只可惜,大哥英年早逝......。”
话说到这停了,他仰望着明月没再说话。
第一次听他坦露心声,没想到却是如此感怀。
凤茜茜想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人各有命,如今你扶助侄儿当皇帝,也算是圆你父皇所愿。”
“嗯。算是吧。”
他朝凤茜茜伸手,示意她向前。
凤茜茜犹豫了五秒,大方走到他身旁,把手轻轻放在他的大手上。
他拉着他走到窗边,凤茜茜这才看清楚,窗外地上竟然放着好些个陶器。
有成品,有半成品,大大小小,造型各异。
他把玩着手上的哥窑杯,朝凤茜茜道,“你知道为什么父皇送我一个哥窑杯,我却一直舍不得用,整天只拿来观看玩赏?”
凤茜茜看看眼前的半成品,再看看他手中的哥窑杯。
想到新婚夜,他郑重其事地捡起哥窑杯碎片,脸一僵,问道。
“别告诉我,你想烧一个出来?”
“小野猫不愧是小野猫,真聪明!”
他抬手轻点她的俏鼻,“你也知道大辽穷,祖父开创大辽并不容易。所以定下祖制,不得同室操戈,需得兄弟同心,共同治理,以期国盛民富,兵强马壮。”
“固,在十八岁那年,大哥和我坦露心声志在帝位后,我更是一心扑在商业上。”
“所以,你便在二十一岁那年,交了兵权,避免兄弟阋墙?”凤茜茜问。
耶律哲点头,“嗯,不瞒茜儿,若是不养这三十万兵,不当这摄政王,我可以算是最富有的亲王。”
“除了你所知的青楼。我还开了粮庄,酒庄。除了青楼是平平不赚钱,粮庄和酒庄那都是进钱如流水的。更不要说,我还有封地。只不过,封地租给佃户,却总是收不上多少钱,粮庄和酒庄又都贴在军费上......”
“等等,为什么你的封地收不上钱?四哥却靠封地做着闲散王爷,过得极是舒爽?”凤茜茜伸手打断他。
“......。”
小野猫总是这么会抓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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