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月如弓,黑云摭面。
宫灯摇曳,红绸飞扬。
百转回廊,乱人心肠。
一红衣男子立于廊下,抬头望月。
雕刻般的俊脸上,一双剑眉紧拧,在昏黄宫灯映照下,尽显神伤。
一阵风吹来,窗棂发出细微吱吱声响,仿若梦中人在低唱,在这寂静的夜里陪显凄惶。
窗缝中,卧房内,紫檀雕制的烛台上大红喜烛摇曳,暗香莹绕。
古香古色的紫檀家具,从美人榻到妆奁台,一应俱全。
角落里一面靠墙紫檀书架上,置满古董名画。一白玉纸镇轻压在紫檀案几上,莹莹发亮。
最上首的雕花大床,朱纱垂落,红绸香被,映衬得床上的骄人儿雪肌白里透红,樱唇渥丹如血。
凤茜茜醒来时,入眼是艳红的香帐。
额,又死穿了?又是真身穿越?
她侧眸看着朱红纱帐外的摆设,嗯,如此高大上,非富即贵!
终于摆脱那穷鬼王爷,摆脱那黑衣刺客。
摸摸胸口,刺痛感还在。
死得太不容易了!
不过,总算死得其所。
不枉她施下法咒:以脸烂一个月为代价,换取延缓一天醒来,以骗过众人。
她起身下床,抬手拿鞋,红色衣袖入目,这才惊觉竟是一身红。
@( ̄- ̄)@
额,她死前明明穿白袍,怎的一身红?
吓得鞋一扔,光脚下床,走至紫檀圆桌旁,倒了杯茶压惊。
嗯,馥郁兰香,入口绵柔。
额,竟是大红袍。
竟和那破落摄政王府一个味!
低头一看,手中是稀世哥窑杯。
竟和那穷鬼王爷的一个样!
慌得一逼,手抖杯落。
房门哎一声被推开。
卧槽!
凤茜茜惊得连退四步。
“怎么是你?你是人是鬼?”
耶律哲嘴角一抽,眼角差点有泪滑落。
岂有此理!他守了她七天,醒来第一句话竟然是咒他死。
真真是一腔明月照沟渠。
枉他为她担惊受怕了七天,生怕她就此一睡不醒。
明明说话粗鄙,行为怪诞。
竟会觉得她娇俏可人,聪慧水灵。
他一定是撞了邪,要不就是入了魔障!
再要不就是那晚河边的月亮太美,她那腰儿太细惹的祸。
又或是此时那裸露的玉足,踩落地上撩拨他的心房,乱了情肠。
总之,心魔难防,总是出墙!
他急步走到凤茜茜身前,拦腰把人抱起。
凤茜茜受惊,哎一声,双手搂上他的脖颈。
左瞧右瞧,完全一样。
怪哉!
莫不是竟穿越到他前世?
还是在梦中?
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那冰山脸。
“痛么?”
“......。”
修长手指抚上如玉美肌,轻轻的捏了一下。
“呀,痛。”
“嗯,本王也痛。”
“......。”
连声音都一样!
凤茜茜伸手摸了摸被捏痛的俏脸,一脸不置信地看着低头为她穿鞋的耶律哲。
痛,那就不是梦!
“所以,我不是做梦,你TM还叫耶律哲,这还是那破落摄政王府,还是在大辽国?”
“......。”
“所以,我没有死成?”
“......。”
“所以,我白白挨了那一掌?”
“......。”
“所以,我白白浪费一个法咒,下一次死还得接受惩罚?”
“......。”
凤茜茜冲到妆奁台前,对照铜镜。
额,脸上完好如初。
完了,没有死成,法咒又下了,就会有惩罚。
下一次死脸烂的时间会加倍,也就是从一个月变成两个月。
心痛脑痛全身都痛。
不行,必需得想法抢救一下。
凤茜茜走到耶律哲面前,语带乞求。
“如果我说,我想你一掌把我打死,你会么?”
“......。”
英目染上一丝伤感,耶律哲低头敛眸。
就这么不想嫁给他!
非死不可?
心如刀戳一般,刺痛了一下。
凤茜茜摸着胸口,心有余悸挥手。
“算了算了,打死实在太痛了。换一种,刀割吧。
“......。”
“不行不行,上一次割小手指都那么痛,抹脖子肯定更痛。”
“......。”
“罢罢罢,还是安乐死好点。听说这古代鹤顶红见血封喉,肯定没有一点痛苦。”
“......。”
“鹤顶红呢?赏我两瓶呗。”
“.......。”
一滴就死透,还想要两瓶,这是有多想死!
“休想!婚已成,你死也没用!”
“这不是婚成不成的问题。”
凤茜茜摆手,下一秒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她看看自己一身红绸,再看看房中大红喜烛,红绸红被。
“什么?你竟然趁我昏睡,绑了我入洞房?”
“不是绑,是光明正大,八抬大轿迎入府。看来钦天监日子没算错,今日正是百年难得一遇之良辰吉日,适合大婚冲喜。果然,洞房一入,你就醒了。”
“......。”
M蛋!
这是一觉入了洞房?!
为什么?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
之前一觉睡醒到了大辽,再一觉睡醒到了京城,这回可好,一觉睡醒入了洞房。
明明只是想求死,却被打成重伤,晕死过去直接入了洞房!
如果不挨那一掌,说不定还有机会换别的方法跑路!
现下可好,跑无可跑。
这回真真是没事找事,作天作地作了自己。
这帮黑衣人,本小姐和你誓不两立!
“我睡了多久?”
“七日。”
这漫长的七日,还以为她不会醒了。
那日耶律哲以吻渡药,凤茜茜气得晕了过去,他把她抱回房。
给她检视内伤,发现五脏六俯都受损。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