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下山，铁牛就停了脚步：“你们有没有听到？”
“听到什么？”卫军左右张望，问。
卫兰也好奇着，突然听到老龟的声音：“左前方，赶快。”
“什么？”
“这是你的机会。”
虽然还在和老龟对话，但卫兰的脚步已经不自觉的往它提醒的地方走去。
草边上，躺着一个大肚子的妇女，正在口申口今着，声音已经十分微弱了。
“这不是冬生叔家的桂花，婶吗？”
卫兰也认识这个妇人，有时候上学的时候会遇上她，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个爱笑的人。
冬生叔她也听过哥哥说过，是个村里的英雄，少年参军，立过不少功，但也因为在战场上丢了一只胳膊，就此退伍回家，婚事成了老大难。
虽然英雄的名头说出去好听，但人也都是现实的，一个男人，家里的顶梁柱，缺了胳膊怎么赚工分，没有工分就没有粮食，所以基本没什么人愿意把闺女嫁给他。
去年好不容易说了个外村的哑女，听说还是冬生叔自己去求的。
不过卫兰也听自家妈妈私底下说过，桂花是个可怜人，冬生叔这是救了个人。再详细的卫兰也不知道了，虽然接触不多，但她知道冬生叔和桂花婶都是善良可爱的人。
心思百转，几个人已经小跑到桂花跟前，或许的看到了人，桂花眼神里满是晶莹，想伸手求助，可因为疼痛已久却发不出旁的声音。
“这，这是要生了吗？”卫军话语中满是惊慌：“我去找我妈，你们在这守着。”
卫军刚一离开，老龟又说话了：“救她。”
卫兰看着她身下血淋淋的，猛地想起了每晚的噩梦，越发不敢往近处凑，身上更是生出一阵冷汗。
可在这一瞬间，卫兰惊恐的盯着桂花身下，移不开眼。
为什么她能看到桂花肚子里……？
两个小人儿……
“快点救人。”
老龟再三催促的声音唤醒了卫兰。
“救她，这就是你活下去的机会！”
“我，我不会接生啊。”
“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这里吗？她肚子里还有两条生命，一尸三命。”
“你怎么知道她怀了双胞胎？”卫兰瞪大了眼。
“你能看到，我也能。”
“啊？”
“别废话，快去帮她。”
“可我真的不会接生啊！”
“你娘会。”
“对对对，我哥已经去找我妈妈。”
“再废话，他们三个人都会死。”
卫兰烦躁的跺了跺脚，惹得旁边的铁蛋安慰道：“兰子，别担心，等婶子来了一定能顺利接生的。”
其实铁蛋说这话心里也没底，他虽然才十几岁，可也知道生孩子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光看那地上的血，他心都在颤抖。
卫兰心不在焉朝着铁蛋点点头，心中却尖叫：“我天！你知道这个时候的医疗有多差吗？我这种医学盲的水平，可不想残害人家新生儿。”
“不是能透视吗？你能看到胎儿的详细画面，这要是还无法接生，那你就不是医学盲，该是智商问题了。”
“……”
发觉地上的人呼吸越来越弱，卫兰虽然害怕，还是一咬牙：“铁蛋哥，铁牛哥，能不能把你们的上衣脱给我。”
“兰子，你要干什么？”铁蛋问。
“桂花婶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我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咱们不能干等着。”
这下，铁牛傻了：“兰子，你要接生？”
卫兰坚定的点点头：“我从小也跟着外公外婆学了医学知识，虽然不如我外婆和我妈，但也总比现在干站在这儿强。”
铁蛋脑子转的快，他也发现桂花婶渐渐不叫了，甚至连身体都不怎么挣扎了，冬生叔一直都是他最敬佩的人，想到冬生叔好不容易结婚，桂花婶也是个和善人，他立马脱了上衣，鼓励道：“兰子，你能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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