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海的身形慢慢向她走来,面上有些诧异。
长欢此时也不寒暄,“容澜呢?带我去见他。”
容海少见长欢如此情急的模样,当下不在多话,点点头将长欢带到容澜的院子里。
“少爷此时…”
容海的话未说完,长欢便跑到容澜屋中,猛地推开房门。
容澜满身的伤,赤裸着上身,一个花白胡子郎中模样的人正在给他上药。
长欢站在屋门处,卷着风雪进来,红色的裙摆被吹得翻飞,头上碧绿的簪子被狐裘衬得鲜明,绿莹莹地晃人眼。
“容澜,叶家小姐呢?”
正待容澜准备开口,却听到长欢快步走向他时焦急的逼问。
容澜沉默了一会,抬手让郎中退下,语调冷下来,“你记起来了?难怪我说,凌虚子这个神棍怎么想跑。”
“是。”长欢一把扯掉身上的狐裘,红裙玉簪,宛如从上一世走来。“叶家小姐呢?”
“你记起来了。”容澜垂眸重复着这句话,完全不理长欢的问题。
长欢皱眉,未曾想到容澜身上的伤如此可怖,“你的伤?”
一道又一道伤口,上次的还未完全好,因着上药上到一半的缘故,白色药粉混着青青紫紫的伤口,更为恐怖了。
容澜也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只是抬眸看她,静静地不发一言。
长欢瞥见小几子上的瓷瓶,拿过来,爬到容澜坐着的榻上,凑近他却语气凉凉,“抬手。”
容澜看了她一眼,缓缓地抬起手。
长欢倒着药粉的力度并不温柔,甚至还带了一些公报私仇的意味。
而平日里一张嘴停也不停的容澜却出乎意料地沉默。
容澜身上伤痕累累,长欢每上一道伤口的药便停一会,手底下的力度也越来越轻柔。
待上完药之后,小几子上的一碗褐色的汤药早已散了热气,长欢伸出食指,“这个要喝?”
容澜点点头。
长欢也不废话,端到容澜面前,“喝了。”
容澜没动。
一双眼眸漆黑幽深,动也不动地盯着她。
“你怕苦?”长欢凑近闻了闻,皱着鼻子端开,将汤药凑到容澜嘴边,“苦也要喝。”
容澜又看了她一眼,就着她的手将汤药喝完,一滴不剩。
长欢放下汤碗,地上的狐裘落在地毯上,倒没有沾上什么灰尘,雪白地发亮。散在地上,堆了层云似的,泛着幽幽的蓝。
叶家没有这样的极品雪山狐裘,这件还是容澜送的。
长欢下了榻,想弯身拿起来,却被一道力气抓住手腕。
她转头看他,“松手。”
容澜此刻终于开口说话,带着许久未出声的一丝沙哑,“你去哪?”
手下的力道也越握越紧。
“你受了伤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力气?”长欢白了他一眼,往地上看去,“我去找叶家小姐。”
“什么叶家小姐?”容澜略略松了松,却仍然扣得死紧。
“叶家小姐是不是被你的影卫带走的?”
“我去追凌虚子了,追了五日,刚回府。”容澜语调同样冷淡地解释道。
“你和他也打了五日?”长欢看着他身上的伤口,似笑非笑,“叶家小姐呢?”
容澜抿抿唇,心道果然,“在柴房,我好生招待着呢。”
“凌虚子呢?”长欢一根根扒开腕上的手指。
“被我困在道观里了。”
“哦。”长欢扒开容澜的手指后,走上前去将狐裘披在身上,“那你挺厉害的,凌虚子都能用手段困住。”
“什么时候发现的?”长欢背对着容澜,语调沉静。
“凌虚子同我说,你若是忘了前尘往事,也会失忆一段时间。”
“听到我说要嫁给你是不是很高兴啊?”长欢微微偏了偏头。
“嗯。那天回府之后净想着你了,一夜没睡。”容澜很老实地回答。
“你上次可真是下了血本,伤得那么重。”长欢转过身,正视着他。
“为什么?”
“我怕你有了上一世的记忆就不要我了。”容澜慢慢下榻,走近长欢,声音带了些委屈。
“不过凌虚子那贼老儿确实厉害,我的伤现在还没有好。”
“先兵后礼?”
“先礼后兵再礼。”容澜勾上长欢的手指,纠纠缠缠。
“为什么引我来容府?”长欢甩开容澜不正经的手。
“怕你在大婚那天整出一些幺蛾子。”见长欢长眉微挑,容澜又补充道:“你从有云道观回来后就没来见过我,我很想你。”
说罢又皱眉道,“你方才都不用唇给我渡药了。”
听着容澜一番无理取闹似的解释,长欢气的想打他。
“你除了会气我还会干嘛?”
容澜嘿嘿一笑,“会的可多了,你以后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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