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过了三天,忙完所有事情的慕云昭才抽出时间到景园去看云惜。
“景园景色不错,喜欢这里吗?”
云惜捧了盏茶给慕云昭,回答道:“很喜欢,谢谢王爷。”
“喜欢就好,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慕云昭喝了一口茶,把茶盏放在桌上。
慕云昭看着云惜,道:“今天早上,我有急事。”
这是在跟她解释为什么那么对他吗?
云惜看着慕云昭,听他说道:“那个时候我正好有很急的事,我不喜欢被人打扰。”
“是。”云惜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儿。
“云惜,你做的荷包我看到了,看得出你做得很用心,我很喜欢。”
晚上慕云昭从宫中忙完事回来,看到早上被他随手丢在一边荷包,忍不住就拿了起来,看着荷包上那些细密的针脚,繁复的花纹,金线绣的“福”字,就能想象出云惜绣这荷包时的模样,一定是极认真仔细的。
“王爷喜欢就好。”云惜会心一笑,她就怕慕云昭不喜欢,看也不看上一眼就把她的心血丢在一边。
慕云昭走近云惜身边,伸手抚上她的脸颊,目光温柔似水,仿佛能把人都融化了。
“云惜,你有没有什么心里话要对我讲?”
心里话?
是啊,她有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讲。可是现在被他问起,她竟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不说是错,说了也是错。不说还有回旋的余地,说了只怕会万劫不复。她和他之间的关系那么脆弱,绷得那么紧,经不起任何的波折,就怕一不小心那根弦就断掉了。
不可说,说不得!
脑海里,思绪百转千回。
云惜在慕云昭身前跪了下去,话还没有出口,已是满脸的泪,嘴唇动了动,却像是哑了一般出不了声,似有许多难言之隐,最后化成一声低唤,“王爷……”
慕云昭没有动,一双眼睛只深深地看着她,眼光深邃难测,似平静的海面底下暗藏波涛汹涌。
他沉声道:“有话好好说。”
云惜身子猛然一震,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掐进肉里,疼痛让她大脑清醒,心口微微起伏,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
“王爷,云惜对王爷的心可昭日月,绝没有半点私心。一心一意只盼着王爷好,希望王爷平平安安福寿康泰逢凶化吉。”
福寿康泰?逢凶化吉?
慕云昭几乎要咬碎一口的银牙,恨声道:“好,很好。”
他以为给她机会,她就会跟他坦白,看来他还是太高估自己了。她宁肯打落牙齿活血吞,也不肯老老实实对他说实话
罢了罢了。
她既不肯说,逼她又有何用?
“你以后就乖乖的呆在景园里,碧桃她们会好好看着你,你最好哪儿都不要去,否则彩霞她们几个就跟着你一起倒霉。”撂下这句话,慕云昭转身拂袖而去。
“王爷……”
云惜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踉跄地追到门外,慕云昭已头也不回地离去,望着那一去不回头的背影,云惜心里涌起一片荒凉,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泪不知不觉就流了满面,也不知道在地上坐了有多久,碧桃走过来扶她。
“云惜姑娘,地上凉,起来吧。”碧桃把她扶了起来。
云惜只觉得浑身无力,整个人借着碧桃的扶持才能站稳,她恍惚地看着碧桃,喃喃道:“碧桃,我做错了……”
不过一日,云惜失宠的消息就传遍了定王府上上下下。
一整天,云惜独自一人呆在房中,碧桃来看过她几次,她不是静静的坐着,就是在低头缝制着衣裳。她是那么安静,表面上并不见任何的伤心难过,唯有每顿送来的饭菜,她都吃得很少。
接连几日就这么过去了,云惜在房里也不怎么出门,只默默的做自己的事情,要么缝制衣裳,要么静静地坐一会儿,要么就睡觉,也甚少过问外面的事情。
景园的几个奴婢,除了碧桃和春泥还像最开始那样照顾云惜没什么改变,一如既往地忙着自己的事情,把所有活儿都干得妥妥帖帖。
徐妈妈和吴妈妈都是看惯了这些事的老人,也就没说什么多的话,一天到晚也就只管做自己手上的活儿,只是不像最开初那样积极和主动了。
至于小丫鬟翠珠和彩环都有些懈怠,特别是彩环,接连几天都跑出去找她的姐姐彩霞。早早的出去,要大半天才回来,春泥看不过眼说她两句,她还跟春泥顶嘴。春泥气不过,在云惜面前忍不住嘟囔了几句。
“云惜姑娘,你也不管管她,小丫头都要翻上天了。”
云惜听了,放下手中的衣裳,抬起头看向春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看我都这样了,哪里还能管得了她。”
春泥不认同地道:“姑娘你怎么能这样就泄了气,王爷不过是在气头上说了些狠话罢了,姑娘你好好的跟王爷服个软,认个错,等王爷消了气,幸许就好了。”
云惜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静默地低下头去继续缝制手上的衣裳。
春泥见云惜不愿多说什么,也就不再言语,把东西收拾好后,退了出去。
屋里安静下来,云惜放下手中的衣裳,抬头看向窗外,阳光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慕云昭那晚离去时说的话,云惜还言犹在耳,她又怎么会不明白,慕云昭哪里只是生气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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