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沁言一恼,嗔怒打断道:“不要说了!”
翟栩放松笑道:“不说怎么行,我今晚就是要跟你说正事的。”
没听说过谁家两口子,在澡桶里谈正事!
姜沁言讽刺了句:“你总有正事要说。”说完她就后悔了。
还是在生中午吃饭的气,翟栩放心不少,不怕她提,她提了倒好说了。就怕她什么都不肯说,都闷在心里。
翟栩往身上捧水,语重心长道:“我大病已愈,有很多事要做,那些正事,我忍着恶心也要谈,也要做。言言,你甘心我无所事事地闷在家里吗?”
他正经起来,自顾自洗起澡,语气恳切。姜沁言认真摇了摇头,她不想他被困住,她知道他有他的筹划。
“上回去二皇子府上赴宴,我是为了保四叔。我与二皇子交情甚薄,总不能冷不丁到他面前,让他卖我个人情。我先跟邵晔提及此事,邵晔不愿惹麻烦,只看在亲戚的分上,帮我寻了时机去说。加上二皇子本就在守株待兔,我这才把事情办成。”
邵晔为什么能帮他,二皇子为什么守株待兔……姜沁言不甚了解也未多问,睫毛上雾气蒙蒙,湿漉漉地眨了眨。
翟栩继续往下说:“那日我未寻到邵晔的人,恰好顾岚出现,我就问了她。她本想与我叙旧,我只说有要事,没与她多寒暄就离开了。”
“你用什么语气说的?”顾岚说,她要是在场,会觉得不认识呢。
翟栩细细回想:“我对翟锦兰说话什么语气,对她就什么语气。”
“哦。”姜沁言笑了笑,翟栩对三房的态度,实在算不上好。
翟栩又道:“我欠邵晔一个人情,今天他喊我去喝酒,我怎能推拒。我怕顾岚去跟你乱说话,像上次一样惹你不开心,我就说你饿了,让她少废话。”
“然后让她早点回去?”姜沁言闷声问了句。
翟栩伸手起誓:“天地良心,这一句我没说。我见到她便不自在,失心疯吗跟她说这话。难道我让她少跟你说话,是为了喊她早点回去,当着她丈夫的面陪我喝酒?简直可笑!”
翟栩条理清晰,看似闲谈,实则不声不响地把该解释的都解释了一遍。
姜沁言匪夷所思,所以,顾岚骗了她?
“她一回去,我当即要走。她却说你已经先吃了,让我多喝几杯,加上邵晔又是个热情的,我盛情难却才又坐下去。没喊你过去是因为说的都是场面话,怕你听了倒胃口。”
“为什么要这样?”姜沁言有些迷惑:“两头乱说话,难道不怕人家问她?”
“谁去问她,她算什么?”翟栩正色道:“她无非想让我们俩不痛快,若我不与你说清楚,不就着了她的道。言言,只要你肯相信我,咱们俩好好的,她能如何?”
姜沁言点头,默了下,问道:“她不喜欢你跟我在一起,才每次这样说话,是不是?”
翟栩冷笑:“她凭什么不喜欢,她是有夫家的人,还玩这些小把戏,等谁去哄她呢。”
“等你吧……”姜沁言才说一句,就被翟栩瞪了眼,她心虚道:“我知道,在旁人眼里,是我配不上你。”
“瞎说什么。”翟栩在水里踢她一脚,肃容道:“你配不上我这种话,再不许说了。你在我身子差时嫁给我,细心照料,这才有我现在,我早发誓要一辈子对你好。”
“我喜欢的姜沁言,漂亮,温柔,聪明,又可爱,有什么配不上我的?”
“漂亮排在第一。”姜沁言本是感动,又忍不住沮丧:“顾岚气质淡雅,是个有学识的,今日我跟她一比,像花瓶一样空有其表。”
“你漂亮有什么不好,我喜欢漂亮的花瓶,要把你一辈子摆在我心上才好。她淡雅也并非是读书多,那是讨邵晔的欢心,你以为她高明到哪里去?”翟栩不屑一顾。
姜沁言忍不住笑出来,心里暖意更甚,翟栩几句话就把她心里所有的郁结都消了。她暗笑自己傻,身在福中不知福,翟栩从来都向着她的。
翟栩笑眯眯问:“所以原谅我了?”
“本也没有生气。”她害羞地笑笑。只是心情低落罢了。
“那就好,正事说完了。”翟栩身子前倾,“咱们中午吃了冷菜,晚上可不能再洗冷水澡了,不然这一天可真倒霉。”
说罢不等姜沁言反应,猛地扑过去,抱住惹他招他的小妖精。
水花溅了一脸不说,她颤栗地惊呼:“翟栩,你下流!”
他的手竟伸进水里,粗鲁又急切地去探她那里。
翟栩咬住她的嘴唇,轻轻啃噬,含笑道:“夫人这话说早了。”
“不,唔……”
*
姜沁言想,翟栩是个半仙。
果不其然,杨氏胎坐稳后,三老夫人得了闲暇,就看姜沁言的肚子不顺眼起来。
但凡遇着,总要有意无意地敲打她,趾高气昂地像已经儿孙满堂一样。
翻来覆去无非就是“怎么嫁进来大半年了,肚子还没有动静”。
姜沁言又气又好笑,心道你儿子身体健朗,你媳妇尚且两年多才怀上。翟栩身体才好,他们圆房也没多久,有什么可催的。
此前几次姜沁言就忍了,总归是长辈,唠叨几句也不碍事。如今是六月底的天,燥热无比,姜沁言一时烦闷,忍不住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三婶,二嫂嫁进来两年才怀上,这虽是喜事,可我也不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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