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没有任何反应。郭周突然明白了,他们刚才喝的一定是麻醉剂。
这个时候,他也感到一阵睡意渐渐袭来。因为恐惧,郭周身上出了一阵冷汗。他不肯就这样睡去,紧紧咬住舌头,嘴里感到了咸咸的味道。他将眼睛眯缝起来。如果他们给自己做手术,他一定要叫起来。
陆羽的父亲走到郭周跟前:“郭周……郭周,听见我和你说话了吗?”
郭周不说话。
陆教授又走回到陆羽的床前。他挥挥手,两个护士走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他和姜地。
“开始吧!”
郭周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右眼的余光恰好看得见陆羽的身体。他惊异地看见姜地脱掉陆羽的衣服。陆羽的腹部裸露出来。这个时候,如果这里的医生不是陆羽的父亲,他肯定会大喊大叫起来。
陆羽的父亲用镊子从一个金属盒里夹出个绿豆大小的物体放到姜地递上来的玻璃器皿盘里。那个东西是红颜色的,比血的颜色浅一点儿,比牙床的颜色又深许多,很光亮,远处望去,就像一只瓢虫。与瓢虫不同的是,它上面有许多颜色不同的很细很细的丝。
“万无一失了吗?”陆羽的父亲问。
“绝对万无一失!前八个都很成功。”姜地点点头。
姜地将一把椅子推到了陆教授的身后,陆教授坐了上去。
陆教授左手拿起一个像镊子一样的器械,右手拿起一根圆珠笔大小的手术刀。椅子是全方位升降的。他的手凑到了陆羽肚脐眼上面一点儿的位置。
姜地把一台家用摄像机一样的仪器移到了父亲和儿子之间,微调了一下问:“可以了吗?”事后,郭周知道那个仪器叫显微手术仪。
陆羽的父亲点点头,两眼就伏在手术仪的视镜前不动了。
……
大约过了五分钟,陆教授举起右手。姜地将手术刀接走,递上了盛着“瓢虫”的托盘。陆教授将那只“瓢虫”小心翼翼地夹起,放进了陆羽的身体。
从这以后,几乎看不见陆教授的手在动。仿佛过了很长时间,其实只有二十分钟,父亲的手从儿子的身体上离开了。
郭周已经下了决心,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他都不想做这个手术。他紧紧闭上双眼。
陆教授问姜地:“还有多长时间?”
“四十分钟!”
“好!开始吧!”
“植同样的吗?”
“不!植6号!他们神经结构不一样。”
再也不能等下去了,等拿起刀子就晚了。郭周长长地呻吟了一下。
陆羽父亲和姜地急忙跑到郭周跟前。
陆羽父亲低声问:“郭周,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郭周没有立刻回答,又像做梦似地哼了一声。
“怎么回事?”陆教授问姜地。
“奇怪啊?这种麻醉剂都是六十分钟的。”
陆羽父亲又轻声问郭周:“郭周,郭周……”
郭周睁开了眼睛:“咦?我怎么睡着了,陆羽呢?”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
姜地低声问:“怎么办?”
“今天先这样吧!”陆羽的父亲说。
郭周看着另外一张床上的陆羽:“陆羽怎么了?”
陆羽父亲急忙说:“你们刚才都喝了显影液,这种东西能让人发困。陆羽对这种药太敏感,让他再睡一会儿吧!”
一个小时以后,他们离开了实验室,换好了衣服。出门的时候,陆羽的父亲对陆羽说:“刚才我在你腹部打了一针,稍微有点疼,两天后再洗澡。
记住!”
陆羽点点头。
郭周心里明白,陆羽的父亲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个秘密。这一针可不简单!这一“针”把一个“七星瓢虫”打进了陆羽的肚皮。可是他想不明白,把这样一个东西放进肚皮里干什么用呢?
坐车出外旅行的时候,有人晕车,老师就常常告诉晕车的同学,坐车前在肚脐眼上贴一块橡皮膏。还有,肚脐是胎儿在母腹中与母亲唯一连接的生命纽带。那是多么神奇的一条传送带啊!离开了母亲的身体,脐带被剪断了,最后成了一个永远的纪念。说不定肚脐那个地方还有许多人们不知道的作用呢?
现在,郭周知道在陆羽的肚子里多了一只“瓢虫”,而陆羽自己却不知道。如果是好事,父亲为什么不告诉儿子呢?如果是坏事……唉!不可能是坏事,当父亲的怎么能对儿子做坏事呢?
似乎不能告诉陆羽这件事儿。如果告诉他,他会和他父亲争吵。那只“瓢虫”是什么呢?说不定是什么药,过了几天就溶解得无影无踪。
到底是什么呢?郭周的脑子很乱。突然灵光一闪,那不会是个微型电脑吧!
想到这儿,郭周拍了拍脑袋。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把电脑安在肚子里干什么呀!装到大脑里面还差不多!
郭周满腹狐疑。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陆羽的肚子疼不疼?那个伤口有多大?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同时,他还有一个最强烈的愿望,就是想把这件事告诉陆羽。
回学校的路上,小姜叔叔开着车,陆羽的父亲挨着儿子。陆羽好像还没有睡醒。郭周只有胡思乱想的资格,没有开口说话的份儿。他为自己没喝甜饮料而感到庆幸。如果他也像陆羽那样把饮料全喝了,肯定肚子里也多出一只小瓢虫,而且是6号瓢虫。他对他发现这样一个秘密而感到兴奋和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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