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言,皇上已经昭告天下一个月后册立大皇子为太子,四皇子有何动静?”
“按兵不动。”
“哦?当真?”
这是实话,但大当家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果然,他的眼里闪着明显的不信任。
其实,自从燕山回来之后,他对我已经处于戒备状态, 我每次的汇报,相信他也知道根本是反间计,在虚虚实实中琢磨。
只是,一来,留一个人在裕弘身边,即使已经变节,但说不定将来还有利用价值, 二来,辉月楼已被八皇子彻底瓦解,武功高强的杀手已死。
而论武功,即使我现在有孕在身, 大当家也不是我的对手, 更何况我身边有绿珠保护!
而为防连环穿云箭的偷袭,陆云道不能离开康元帝半步,他无暇抽空来杀我。
所以才会把我的命留到现在。
“嗯。他说一定会有人比自己更不安,所以静观其变。”
“四皇子果然老谋深算,昨日皇上已下旨让朱弦告老归田,限其日内交出兵权。”
“这是逼虎跳墙。”
“没错,皇上已经等不及了,不除八皇子这个心腹大患,寝食难安,所以决定速战速决。”
虽然单凭朱弦的兵力还是难以与康元帝的禁卫军抗衡,但十皇子一直在暗地里招兵买马,如果加上去作筹码,那么恐怕康元帝与八皇子双方兵力也是伯仲之间。
裕弘也是拥着重兵,一旦康元帝与八皇子恶斗对峙,一定是两败俱伤的,到时候他就可以轻易地来个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可是,这样一个连我,这单纯的杀手都明白的道理,康元帝没有理由想不到!
他,为何还要逼八皇子谋反?!
这是裕弘他们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所以近日内正在积极做好应战准备,以防有诈!
“重言,你也快临盆了吧。当初四皇子不杀你是因为他的子嗣,一旦你临盆诞下孩儿,那么……”
燕山之时是以万婉妍的孕期来瞒过大当家及康元帝, 但实际上我比她晚怀孕一个月有多,所以我临盆之期也是一个多月以后。
而现在,万婉妍的临盆之期到了, 可是我的还没到,孩子不能马上生出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只能含糊一下,希望他们不会因为察觉到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差, 从而彻底识穿当日燕山之计。
“嗯。大当家放心,四皇子似乎并无杀重言之意。”
其实精明如他,这大半年下来,看着我一点一点的改变, 怎么会不知道,我与裕弘之间早已经不是单纯的间谍与反间关系。
所以他只是冷笑一下,没有再追问下去。
“二当家,真的没有跟你联系?”
“没有。”
这是实话,而且我也不希望他来跟我联系, 现在的他,感觉太可怕了, 我并不希望自己再与他有任何交集。
“重言,记住,这个二当家很可能是废帝之后,无论是对皇上还是四皇子,都是一个高度危险人物,一旦他跟你联络,一定要向我汇报。”
“重言明白。”……
“重言,你变了很多。”
在大当家的脚步声刚消失不久,突然,背后传来了一把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是二当家!
我逼自己不要回头看,希望这只是个幻觉, 可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的气息, 分明说着――这是真的!
他,为何来找我?!
要不要马上喊屋子外的绿珠进来?!
我心里一直在盘算着。
还是看看他到底意欲何为吧!
毕竟,他是一直藏在裕弘他们背后,策划着一场又一场阴谋的人, 说不定能在他那里得到对裕弘有利的信息。
“二当家。”我后退两步,与他保持距离, 戒备的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庞。
他,曾经是我爱不得,恨不得, 结果最后又爱又恨的人。
过去在辉月楼的十几年时间里,对他那份朦胧的、介乎于爱情与亲情的复杂情感曾经是支撑我熬过残酷训练的精神支柱。
他,把我从街上捡了回辉月楼,教我武功,甚至传授独门决技穿云箭,行动中多次救我,是我生命里第一个,也是最大一个贵人。
可是,这一年里,他的真面目却是那么的让人心寒痛恨,血洗辉月楼,射杀二皇子、三皇子,嫁祸裕弘、八皇子,挑起康元帝父子之间的相互猜忌,甚至,现在一场不知道鹿死谁手的战争眼看逼在眉睫了。
这样的一个他,真的是我死心塌地的追随了十多年的人吗?!
“你怕我?”
二当家苦笑一下。
“我可以不怕你吗?”
看着他那因皱眉加深了更显随和的脸庞,我反而更心寒。
要不是与裕弘一起经历那么多东西,很可能,即使全天下人告诉我,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个狠辣的阴谋者,我也不会相信。
“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为什么?”
不是不相信他,只是一直不知道原由。
记得八皇子曾经说过, 二当家跟他交换条件之时,特别指明即使血洗辉月楼,但一定要留下我。
“你是我一手栽培的,没有人比你更清楚,我在你身上所花的心思比其他杀手多,你知道原因吗?”
看着他的脸,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将要揭开的真相绝对不是我想知道的。
而且,杀手的预感通常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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