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追不上了。
她想起李晓,心里酸涩得几乎要拧出水来。
然而仪妃娘娘面上却没露出半点端倪,只是笑着开口道:“你有这份心思,也就不枉本宫疼爱你这么多年了。”
伍月看着仪妃娘娘,眼神真挚,就连说出来的话语都带了几分温柔:“娘娘待我好,殊宁一直都是知道的,殊宁心里一直都很感激,然而很抱歉我却让娘娘伤了心。”
仪妃目光一颤,喉咙蓦地涌上一阵酸楚。
她这样聪慧,竟都看出来了。
仪妃心里想什么,就连李欣也清清楚楚,何况是伍月。
只是伍月想,她跟李晓之间的问题很早之前就显露了出来,只是仪妃一直当看不见罢了,他们之间的确有着旁人比之不足的情份,但最后却没能顺理成章地走到一起,说到底,终归是不合适,重生后的她原本还有一丝想嫁给李晓的心,也无非是各种权衡利益之后的心思,出了求娶事件之后她恍然醒悟过来,也就从此消却了。
横在他们之间的,从头到尾没有旁的原因,只是不合适,没有在合适的时机,遇上合适彼此,当断则断这个道理,仪妃从前不是不懂,只是疼爱李晓,所以不想懂。
仪妃忽然叹了口气,心里头万分的纠结,忽然都随着这一下的叹气化去了,她不知道看着何处,慢慢开口:“李翊自小在流落在外,并非是京城里长大的世家公子,就算是如今他在朝中权势地位都如日中天,本宫对他所知,依旧不是很多,这桩婚事如何,到底没能给你些什么好的建议,只是从很多方面来看,他眼下倒是个最好的人选。”
伍月觉得在这种情况之下仪妃说出的这些话,对李胜寒评价应该能算很高的了。
仪妃又笑了:“外人皆说这桩婚事他是极不情愿,只是无奈地被赐了婚,本宫却觉得,他对你应是十分上心的。”
伍月意外地听出了几分话外之音,只是奇怪地看向了仪妃。
“娘娘为何会如此说?”
仪妃拉了拉她的手,“成安侯府走到现在,堪堪有我撑着才不至于没落了,若是卫家后代再不争气,可就要真的没了,李翊他在现在拉斯然一把,说是想拉拢成安侯府,其实有没有这个必要,细想便可清楚,他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帮了成安侯府,也是间接地卖了本宫一个人情,如此一来,本宫倒也不好说他的不是了。”
伍月听了这话,不由得一愣。
这件事她全然不知,若仪妃不说,她也不会知道他背地里还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为了卖一个仪妃娘娘未必会接受的人情。
无非是知道她在意仪妃娘娘的心情,至少希望仪妃看在这个面子上,不要因为这桩婚事就同伍月之间产生了不愉快。
她从未这么深切地觉得自己被一点一点细致无比地放在了心尖之上。
心脏的位置鼓动着,胀得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破芽生长,而后盛开出一朵又一朵明艳而芬芳的花儿来。
逛完了御花园,二人歇了下来,仪妃最后说道:“殊宁,本宫到底还是盼着你好的。”
出宫的时候已是正午了。
伍月留在宫里同仪贵妃用完了午膳再出宫回府。
等到送走了伍月,仪妃站在窗棂之前良久,这才出声吩咐道:“留意二皇子在靖南关的动静,赐婚的圣旨不日就会传到秦王府,若他知晓后出了什么动静,立马来报。”
而后她闭了闭眼,美眸里染着几分哀愁,又接着出了声:“无论如何,不要让他回京。”
事到如今,她能做的事,也唯有这么多了。
春末时分,伍月收到了从靖南关送往京城的信。
只是这一封信并非是李晓代笔,而是李万悦自己写的,信里除了对这桩婚事表现得十分惊讶且好奇之外,还说了李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回京的事。
靖南关到京城路途遥遥,然而一直等到入了盛夏,伍月也没听说李晓回了京。
最后还是从李欣那里听说,李晓从靖南关赶回京城,然而不知道怎么的却是去了法元寺,约莫住了两月有余,最后悄无声息地,又回了靖南关。
这件事在偌大无比的京城里,不过是隐藏在湖面之下溅起的一点小水花,没多少人知晓,也没引起什么样的风浪,很快就这样被掀了过去。
等到太皇太后旨意里的半年之期期满,李胜寒和伍月的婚事也终于走上了明面,被正正经经地提上了日程。
婚期定在隆冬腊月,其实李乐仪原先更想定在来年开春,只是最后景王爷来了一趟,说是希望伍月能在年前嫁进景王府,最后伍容笔和伍重霖都点了头,李乐仪也就没法说什么了。
而婚期定下来之后,伍月在府里呆着,要准备待嫁事宜,便也没有再出门,于是这阵子定国公府的门前就显得空前热络起来。
秦王府在知晓这桩婚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着手帮伍月添妆了,所以即使靖南关最远,秦王府的添妆还是最先送到了定国公府,而后仪妃和太子妃也接连赏赐了东西,建德侯府也送了一些东西为伍月添妆,这个阵势放眼京城里,估计没有一家的贵女能比得上了,不过伍月作为太皇太后亲封的永安县主,这个殊荣是头一份,倒也没人敢说一说她配不上,更别说京城里最为出名的胭脂小楼和皇锦庄也为了此桩婚事,将到了门口的生意尽数推却,专心致志地帮忙筹备起来,这也是很奇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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