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姐姐应该是刚才给她糖的女孩儿,时亦听到了略耳熟的声音:“可念念最好看。”语气依旧淡,仿佛这世上的人和事,对她来说,都可有可无。
时亦把其中一颗糖塞到秦初叙手心里,见秦初叙侧眸看她,她浅笑着说:“一人一颗的。”皮过一下后,她又说:“知道你不喜欢吃,你剥给我。”
五秒后,时亦嘴边便多了一颗剥好的大白兔奶糖,她把糖叼进嘴里,牙齿不小心磕到秦初叙的指尖,她心一颤,不由抬眼去看他的表情,好在他好像并没有发觉,她暗自松了口气,专心嚼起糖来。
在福利院附近找了家饭店,吃过午饭后,他们径直去到了古树所在的山林。
来之前时亦已经看过古树的全貌照片,但照片给人的震撼力远不及真物的万分之一,时亦被古树奇迹般的生命力和庞大错综的根枝给惊得说不出话来,她跑过去围着古树根部绕了一圈。
秦初叙拎着她的小背包站在原地等,绕完树,时亦回到他身边,仰头对他说:“下山吧。”说完,她转身往山下走,走了两步发现秦初叙没跟上来,她回头问:“怎么了?”
隔了两秒,时亦似乎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不由笑了,问:“你是不是以为我要对着它许愿啊?”
秦初叙没接话,不置可否,时亦默认他就是这样想的,她回身走近他,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眸亮晶晶的,缓缓说:“要许也是对着你许呀,这古树是很多人的神祗,而你,是我一个人的神祗。”
秦初叙表情有些松动,小姑娘的情话,他很受用,也很喜欢。他不紧不慢地牵起她的手,带着她沿着山间的小路往下走。
这里昨日刚下过一场雨,小路湿滑,时亦走了没几步路就被滑了一下,若不是有秦初叙拉着,她早就摔了个狗吃屎。
下山的路没多远,秦初叙让她背着自己的小背包,然后蹲下-身,揽着她的腿窝把她往自己背上带,时亦呆愣着被他牵引,听到他沉稳的声音:“上来。”
“我会小心的,不会摔的。”时亦不肯,若是平时她肯定就毫不犹豫地跳上去了,但这石阶上有青苔,下雨又很滑,他背着自己不好走。
秦初叙没再说话,强硬地把她背起来,他的背宽广温暖,时亦沉默下来,小心翼翼地把手交叠放在他心口上方一点点的位置处。
下山花费的时间不长不短,秦初叙背着时亦走了十分钟,靠近山脚的地方路面平缓了许多,时亦坚持要下来自己走。
看完树,他们又回到县城,山里下雨的痕迹明显,小城里却很干燥。
晚饭他们重新换了一家餐厅,吃完饭后,秦初叙在餐厅旁边的酒店订了间房。
在酒店房间里,时亦趁秦初叙不注意偷偷从背包里拿出戒盒装进裤兜,戒盒有点大看起来挺明显的,她干脆不要戒盒,只取出戒指来放到兜里。
她以消食为由把他拽出了酒店。
他们漫无边际地走在小城里,时亦一边走一边四处环视。
时亦最终决定停一片无人的高地。从高地往下可以俯瞰到小城的全貌,一条破旧的火车轨道从中穿过。
夕阳似火,照着残破的旧城。
眼中所见,宛若电影画面。
就这里了,时亦心道,她喜欢这残破中带着希望的场景。
秦初叙单手插兜站在她旁边,时亦偏头看她怎么也看不够的绝美侧颜,感受到时亦的目光,秦初叙微微侧头垂眸。
就这个时候了,时亦心说,她喜欢他这样垂眸深沉地看她。
“你把眼睛闭上,一会儿就好。”
许是女孩儿声音太过清甜,眼神太过纯粹,秦初叙脑子一时空了,什么也没想,顺从地闭上深邃的眼。
时亦把秦初叙向她求婚的戒指戴在指间,又从兜里掏出她买的那枚婚戒,拉过他的手,把戒指缓缓戴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
带着余温的金属触感,让秦初叙的心咔哒响了一下。
他怎么会不知道小姑娘给他戴了什么。
时亦和他十指相扣,才说:“好了,睁眼。”
闻言,秦初叙睁开了眼,不去看手,就只盯着时亦看,他眸色愈发深幽,眼里渐渐带起了笑。
时亦踮起脚,一只手揪着他的衣领边,一只手环住他的后颈,亲他下巴,啄一下,退开,再啄一下。
再想退时,时亦发现自己已经无法避开了,因为秦初叙紧紧托住了她的背。
他垂眸,她抬眼,两人互相凝望着。
时亦贴着秦初叙的耳朵说:“我等不到毕业了,戴上戒指我们就算结婚了。”
秦初叙咬她温软的唇,提醒她:“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对哦,”时亦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各种意义上的。
这时,时亦突然说:“你看,那边有两只大雁。”
秦初叙果断道:“不看。”
此刻,除了你,其他的,都是多余。
时亦抿了抿嘴,不看就不看吧。她转过头来继续看着秦初叙,她重新埋下颗种子,它早已破土而出,现已苍苍郁郁,除了他,谁也推不倒。
眼里腾起雾气,时亦认真又清晰地说:“抱紧一点儿,不许撒手。”
秦初叙低头吻她,指腹擦过她眼下,声音低哑缱绻:“好。永远都不撒。”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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