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见到诸葛亮如此答对,还是依旧拿捏住自己的辩点,继续道:“管仲辅佐齐桓公,称霸诸侯,一匡天下,乐毅辅佐弱燕,取齐国七十二城,四海清平,此二人堪称兴国济世之大才,今日先生枯坐草庐之中笑谈风月,抱膝危坐,自比大才,刘使君未得先生之前,尚能割据城池,自保一方,跟随刘使君之后,却使得刘使君上不能报天子以安庶民,下不能剿贼军以安疆土,半年不到,弃新野,舍樊城,败当阳,走夏口,敢问先生,若是管仲乐毅在此,能如此乎?”
诸葛亮闻言,只是淡然的回答道:“孔明追随主公之时,其兵不过万,将不过十,正如危病之人,必须调养,不可猛药速进,新野小县,樊城小城,怎可拥兵过多?我主不过暂时安身而已。孔明自到樊城后,博望新野两把大火,便烧去曹操十几兵马,即便管仲乐毅在世,也未必可及也!”
马谡听闻诸葛亮之言,佩服其机智,回答得甚是精彩,当下便是忍不住像在后世一般鼓起掌来,环顾四周却没有一个响应的,面色有些尴尬,张昭见诸葛亮将其驳回,又问道:“孔明先生如此神威,怎就让刘备面对曹兵,弃甲倒戈,望风而逃呢,纵然到了夏口,也是暂居,可以说算得上并无立身之地了罢,这始终是毋庸置疑的罢!”
张昭说完之后,江东一干文臣谋士便是哈哈大笑起来,张昭似乎觉得胜券在握,便是得意的道:“在下直言相告,先生雅量,还勿见怪!”
“子布先生之言,非也,我曾闻,燕雀当居于林间,未曾想今日都会于廊下,曹操率五十万大军来攻,我主便是于博望火攻,白河用水,十万兵马,片甲无归,即便管仲乐毅用兵,也未过如此!”诸葛亮反问道,张昭没想到如何回话,诸葛亮却说得起劲,继续说道:“吾主弃不可守之地,乃是明智之举,鹏飞万里,燕雀焉知其志,现在吾主于夏口屯兵备战,未曾听闻先生可敢与曹一战!”
张昭期期艾艾不知所言,就在此时,身后一位文士起身问道:“吾乃虞翻也,孔明先生,曹兵百万,战将千员,欲吞江夏,虎视江东,请问先生有何良策?需知胸怀韬略者,对战知进退,反而浮夸之辈,纸上谈兵。”
“我虽不知我主应当如何拒敌,但是现在江东之地,却有夸夸其谈之辈,一力劝主降曹,临战之时,百无一用,方为天下人耻笑。”诸葛亮摇着扇子,十分傲气说道。
“大言欺人,大言欺人!”虞翻继续拍着案台道:“不足惧,你等因何退守夏口,让人耻笑?”
“哼,我主兵少尚敢与曹操争锋,江东兵精粮足,却欲降曹,方为贻笑天下。”诸葛亮冷笑道。
诸葛亮这句话,算是彻底捅了马蜂窝,下面顿时乱了,各为其主,一名谋士站了起来,大声问道:“在下薛综,请问,曹操又是何人?”
“何必再问,名为汉相,实为汉贼也!”
只听见薛综继续道:“汉室倾颓,天数将终,曹操已有天下三分之二,众所信服,与其争锋,无异于以卵击石,江东归顺,实为识时务之举,救黎民于水火。”
马谡在下面听了半晌,这个时候忍不住便是捅了捅诸葛亮,小声的说道:“军师,能不能让我来装个逼!”
诸葛亮见到马谡终于是开口便是道:“何意?你要回答这薛综之言?”
马谡点头道:“正是!”
诸葛亮点头笑道,“合该如此!”
马谡上前拱手:“在下襄阳马谡!今日本不想开言,但是听闻薛综此言,却是忍不住了,薛综,竟然出此不忠之言,莫非你是曹贼之奸细?”
鲁肃立刻冷眼看了过去,吓得那薛综脸色都变了,连忙指天发誓:“荒唐,我薛综对主公的忠心,苍天可鉴。”
“人生于天地之间,当以忠孝二字为立身根本,公即为汉臣,食汉禄,不思报效国家,反而助纣为虐,以天数论之,真不足为语,无父无君之人也!”马谡大声喝道,“劝主降曹,莫不是你如此急切想要做那曹操的走狗?”
这个时代最最要的无非忠孝二字,薛综被被说得老脸通红,无言以对,一但背上了这个罪名,一生都将难以翻身,便是有些哭泣之声辩驳道:“非也,非也,竖子欺我也!”
在屏风之后偷听的孙尚香,正听到激烈之处,这个时候马谡突然插了一脚,听着薛综带着哭腔,孙尚香便是忍不住扑哧的消除了声,这马谡却是有趣得紧,孙尚香这笑声,顿时令得现场有些寂静,鲁肃脸色还没有宣布散会,眼睛却是不断向诸葛亮和马谡暗示,往屏风之处瞄了一眼。
这个细微的动作,还是被马谡发现了,心中陡然一惊,他立刻预感到,江东的头领孙权,应该就在屏风的后面听着,不过那声女子之声又是哪里来的!
这个时候陆绩起来指着马谡问道:“吾乃陆绩,曹操虽然挟天子以令诸侯,但犹是相国曹参之后,反而刘豫州自称中山靖王之后,却无可稽考,织席贩履之夫耳?”
马谡听到此人如此说,便是有些觉得不妥,不管怎么样,他们是刘备的使者,当着使者的面,去戳主公的痛处,实属无礼,当下便是道:“我主被圣上称作皇叔,岂能有假?难道你是在怀疑当今天子吗?”
“这个……”陆绩一时语噎,但还是冷笑争辩道:“如圣上当真关切刘使君,却为何没有封赏?”
马谡丝毫不惧:“只怕是有那曹贼左右,圣上想要封赏也无可奈何!”
马谡开始回忆起这个陆绩来,心下便是有了计较,不屑的说道:“陆绩是吧,袁术座下怀桔之陆绩,曹操意图窃国,而你,小贼也!”
怀桔,就是怀中藏着桔子,这个典故马谡也是听别人说的,说是陆绩藏着桔子是留回去给自己母亲吃的。
本是孝心之举,却被马谡说成了小贼,陆绩恼羞的眼中喷出火来,说道:“桔子乃袁术之赏赐,怎能说偷?”
马谡笑道:“你承认便好,此事世人皆知,公之论皆小儿之见,勿要与高士谈论。”
“马谡你休得狂妄,我那桔子是回家送与母亲品尝,实为孝道!”陆绩已经有些脸红脖子粗了。
“不得主家同意私自拿取,便是偷!孝心可嘉,但行为甚是卑劣,难不成你希望世人皆效仿此举,小贼,小贼也!”马谡依旧是道。
陆绩重蹈前面那位老兄的覆辙,带着哭腔说道:“我未曾偷,未曾偷!”
屏风之后再度传来一声扑哧的笑声,场中再度寂静,众人忍不住抽了抽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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