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代我向你父亲问好。”
其实我早知道,肖展庭订了三十号中午的机票来京。看来他非常谨慎,只给立明半天时间,以免他生疑。既然来办事,一般不会多待,假期中办什么事。
我满心欢喜地等着他来,有好多好多话想跟他讲。
毓辰告诉我,乔仕恩前不久回重庆一次,他们见过面,乔对她说我有点奇怪。我心里暗暗觉得好笑。
“念生呢?你们有没有约会?”我真心希望魏念生和她重新开始,他是个难得的好男孩。
“我们偶尔见面,他和以前不一样,不再那么热情。”毓辰的口气听起来有些失落。
当然,我们都长大了,魏念生也一样,也许,经历过感情的失败更加催人成长呢。毓辰以为他还是当年那个肯为她默默地做很多事而不计回报的念生,是那个不会与人争抢的念生。
今年春节,我在重庆见过魏念生一次,是在街上碰到的。当时我们擦肩而过,又很快地认出对方,一齐回头看,很巧。他成熟了许多,这是我当时最最深刻的印象。毓辰也许错了,她看不到,念生不只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他还会为自己打算,会掂量一下哪样的女孩子更适合他,以及,他可以选择什么样的女孩。
“不要着急,该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强求不来,如果念生对你还有感情,他会给彼此机会的,如果感情没有了,你逼紧他也没有用。”
“嗯,嗯,你说得对,有时候,我真是乱了方寸,找不着头绪。”毓辰有点懊恼地说,但总算平静下来。
感情是一种非理性行为,不是常理可以解释的。
肖展庭准时来京,下了飞机直接去学校找立明,晚间才回来。
十月一号我们在家待了一天,二号开车去郊区转了转。三号,我去东方新天地逛了整个下午,他约朋友喝茶,等到我采购完毕来接我。我挑挑选选,看中好些秋天的衣服,鞋子,满载而归。我们在外面吃过晚饭又去公园走了走,才回到宜园三号。
刚进门,我掏出手机,发现有一个未接来电——来自立明。我回电话给他,问他国庆这两天有没有去哪里玩。我按的免提,我们的对话,肖展庭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也没怎么出去,就是和几个高中同学聚了一次。”立明停顿了一下,又说,“明天想去故宫看看,你明天有没有时间?”
我望了望坐在沙发上的肖,希望自他那里得到答案。他端坐在那里,对我点点头。
“明天没什么事,我带你去。”我说。
“谢谢璇姐姐。”
“别客气,明天上午九点左右在你宿舍楼下等,到时给你电话。”
“好,明天见!”
其实,我和肖展庭想的一样,这一趟一定要去,省去不必要的疑心,因为我说过,这几天都在北京,没有什么安排,而且我又讲过有事情随时可以找我,最要紧的事——我告诉过他,我在北京没有男朋友。
过了一会儿,肖展庭相当温柔地对我讲,其实不必要对立明那么热心,他那么大的男孩子,自己去哪里都可以的。他摸摸我的头发,笑我:“不要惯坏了他。”
我不解,对他儿子好还不好?
第二天,肖展庭约了朋友出去,我到学校找立明,九点钟,准时到达肖立明的宿舍楼下,将车停在路边。五分钟之后,立明准时出现在我面前:“璇姐姐,今天真漂亮。”
这小子嘴真甜,先前小觑了他。
我穿牛仔短裤配运动鞋出门,上身是件镶着大片水钻的黑色小吊带,大学女生常见的打扮,清新的风格。立明穿T恤休闲裤运动鞋,和我站在一起像足姐弟俩。
我发动车子直接载他去故宫。奇怪的是,进去之后,他好像对这皇帝住的大房子并没有多大的兴趣,走到一处,随便看两眼就出来,又到下一处,有些地方,索性不进去了,走马观花都算不上。
“学校晚上有音乐会,璇姐姐,你有没有空?”
“真不巧,我跟同学约好了。”
他也没再说什么。我带了相机给他拍照,他的表情十分勉强,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也许他有心事,不肯同我说。
一路上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到了十二点钟,我准备了糕点,掏出来给他:“立明,咱们先吃一点东西垫垫底,看完出去之后再好好吃午饭,如何?”
他摆摆手没有接,倒是说:“时间不早,璇姐姐也累了吧,咱们现在就出去吧。”
看来他是没有兴趣逛下去了,也正好解放我。我们出去找家餐馆吃饭,一边吃一边聊,大概一点半才离开,我打算直接送他回学校,他提出要去我住的地方看看。
好生奇怪,我连忙推托:“没有收拾,见不得人。改天弄好了带你去玩。”
“哦,好的。”他没有纠缠下去。我放下心来。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咱们回去的路上可以经过你住的地方吗?我想知道一下大概位置,以后无聊的时候去找你玩。”
他不罢休,麻烦大了。
我想说,不,回学校的路上不经过那里。可是,明明记得自己上次跟他提过大概位置的,这小伙子可不好糊弄,第一次遇到他,我不就这样想过吗?难缠的小孩!反正也就是从门口经过,看看无妨。再说,肖展庭今天约了朋友,这个时间应该不会出现。索性答应他,也好打消他的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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