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止是冬天的最后一日,这一日过后便要斗转星移,直到十五日后的春初便算作是春天的开始了。
今年的冬止和往年一眼,是个大晴天,家家户户忙着宰杀猪羊,待到晚上献予苍天为祭,祈祷明年风调雨顺,有个好收成。
宫中自然更是繁忙,真尊皇带着众臣祭奠天坛,而内宫中女眷往年都是由皇太后主持祭奠,今年太后身体不适便改由皇后为主,尚未离宫的珍珠太妃辅助。
因着前几日真尊皇的诏书,两人之间的是非早已传得整个内宫皆知,众多妃子早就等着看热闹了,时辰未到便都早早的都赶到了器央宫看热闹。
因着要守夜的关系,陆陆续续直到夜幕降临,戌时左右,整个皇宫内院完全冷清了起来。
厚厚的积雪铺满了地面,一行人自训政殿内走了出来。
兰梳扶着身旁的女子上了停在殿外的小轿,撇着嘴,却不回殿中。
“嬷嬷,殿中只有我一人,便带我去见识见识吧!”兰梳拉着旁边女子的衣袖,不放手。
“兰梳,娘娘的事我们可做不得主。”旁边四个宫女彼此看了看,都有些无奈,这兰梳的娇蛮脾气她们可都是听说了的,真不知桂嬷嬷怎么教养的,太后娘娘竟也由着她。
“嬷嬷~就让我去吧,训政殿冷清清的,那些个宫女太监都被我打发到器央宫了,我保证,去了那里之后乖乖的,一句话不说,娘娘不会怪罪的。”兰梳拉着其中一个嬷嬷的袖子如何也不放手。
四人互相看了看,却都不知拿这姑娘怎么办。。。
抬头看看天,时辰已经不早了,若是耽误了娘娘的事情,便是赔上几人的命也不够用,如今能制住兰梳这丫头的桂嬷嬷没来,娘娘也未曾说过不能带上兰梳。。。。
“兰梳你可记得你说过的话,倒是莫要与我们为难才是。”被揪着袖子的嬷嬷很无奈,点了点头。
“谢谢嬷嬷!”兰梳松开手,绽放一朵笑颜。
“启程吧,莫要误了时辰。”
皇宫中最高的一处便是在当初大婚时的所到的紫巅宫,风刮得尤其的大,一座巨大的法坛立在紫癜宫顶部的天台中央。
一个女子身着白色拖地的长袍,长袍滚着金边,对襟用金线绣着咒符一般的文字,女子长长的黑发披散着,被风撩着漫天飞舞,她昂着头,望向天空,天空星斗漫天,璀璨夺目,女子雪白的脖颈曲线优美,带着禁欲般的诱惑。
“皇太后,人带到了。”一位老宫女前来秉道。
“嗯,带上来吧。”女子低下头,美丽的面孔带着严肃的气息,整个人散发着神女一般的优雅圣洁。
不及一刻,一行披着紫色斗篷的人走上了天台,直到走到距离女子数步之遥,几人才停了下来。
“将她带上来。”
几人抓住站在中央的女子走上前去。
女子挣扎着不欲上前,嘴中呜呜的唤着,挣扎间斗篷落了下来,铜色的面罩露了出来,女子一股子力气上来,再加上几个女子没有准备的缘故,竟然没人抓得住她。
“喂!你老实点!”一旁本来准备做隐形人的兰梳冲上前去,抓着那带面罩的女子,粗手笨脚一阵折腾,那女子终是消停了下来,却还是有些不愿,“你真的这么想死么?”兰梳在那女子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威胁道。
那女子轻轻摇头,终是平静了下来。
兰梳对着皇太后施了一礼便退了下去,站在了桂嬷嬷的身边。
桂嬷嬷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静静的低着头。
其他四个宫女便将那不再挣扎的女子引到祭坛之上,脱掉了女子的斗篷,将准备好的铁链卡住女子的四肢,几人便步出了祭坛范围。
华美的衣裙,随风摆动的长长裙裾,繁重的头饰,金银的步摇在清冷的月光下闪耀,若是忽略那难看的头罩,眼前的女子装扮的尊贵仿若女皇!
白衣女子满意的看着自己的祭品,点点头。
白衣女子跪在地上,桂嬷嬷走上前去,将准备好的器具奉上。
女子将咒符涂抹上自己的血,散在祭坛中央的女子的身上,然后拿出一个卷轴念了起来。
寂静的世界里只有女子清亮的声音,即便是那卷轴中所说的话极难懂,可却让听者无来由的一身鸡皮疙瘩。
也不知过了多久,女子停了下来,对着一旁伺候的桂嬷嬷点点头。
桂嬷嬷走进祭坛,掏出一把钥匙,便要打开女子的面罩。
“母后。”一声轻唤,让所有人呆愣,桂嬷嬷的手也停在了半空。
所有人的头都转向天台入口,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怪异的静寂,一个身影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
正是真尊皇谢暄。
他在入口处站定,也没有急着走过来,只是很随意的靠在门口,双手交叉在胸前,脸上带着几分看好戏的神态。
“我答应母后的都做到了,母后为什么还要为难她?”
“暄儿,你不明白。”皇太后站起身来,面对着自己的儿子,轻轻摇头,叹了口气。
“我真不明白,母后,这个女子到底哪里值得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谢暄满脸不解,离开门边,向着祭坛缓步走去。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发觉的?!”皇太后没有拦他,只是颇为奇怪的问。
“抱在怀里,感觉不对。”谢暄走进祭坛,在中间站着的女子眼前停了下来,一旁的桂嬷嬷低着头,行了个礼,退了下去。“可是除了感觉,一切都对。”谢暄说着,冲着对面带面罩的女子温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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