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硕几乎想也没有想，点头道:“还是东方姑娘考虑周全，这件事情我会让手下人去处理的，之后你便可以凭我给你的令牌自由出入太医院。”
东方悦点点头，其实她早就想去太医院看看了，听说那里的医者都是老头子，脾气还一个赛一个的怪。
须臾，东方悦又皱起了眉，道:“哎呀，我差点都忘了，不过雷余他们应该给你说过了吧？我刚到京城的时候被几个太监给骗走了，不过那些人太没用了，被我三两下就搞定了。”东方悦说得不尽兴，还伸手比划起来。
赫连硕见了，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东方悦停下动作，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道:“我说你到底听不听啊？”
“听，当然听。”赫连硕连忙收敛起了笑，但是他的嘴脸却一直翘着，丝毫没有压下来的意思。
“哼。”东方悦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我可跟你说啊，我在那个假扮张公公的太监身上闻到了一股香味，像是女人用的脂粉味。而且啊，我还在佳兰妃身上闻到了……唔……你………你干什么唔……”
东方悦正一脸神秘地说着话，冷不防一张嘴却被赫连硕给捂住了，她瞪大了眼睛以示不满。
“不可说。”赫连硕与东方悦凑得很近，近到两人都能看到彼此的睫毛。
东方悦点了点头，又用手指了指捂在自己嘴上的手，一起不言而喻。
终于得了自由，东方悦瞪着赫连硕，不满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赖账，不想查要杀我的人是谁？哼，想不到你是这样的皇帝。”
东方悦冷哼道，一点也没给赫连硕面子。
赫连硕面色一哂，只得赔罪道:“东方姑娘别误会，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这件事情牵扯极大，你不要轻易告诉别人，好吗？”
东方悦皱眉，却突然又释怀了，既然赫连硕都这么说了，她倒也不介意卖他一个面子。
更何况她在这个皇宫也不过是个医者罢了，那个太监身上的香味她的确在佳兰妃身上闻到过，可是这又不能成为铁证……
如果她贸然说出来，被佳兰妃知道了的话……
东方悦一想到方如馨那能冻死人的视线就觉得瘆得慌。
东方悦摆摆手，撇嘴道:“知道了我知道了，不就是不说出去自己怀疑那个人是幕后主使吗？有什么难的？”
可是东方悦的心里却很不是滋味，总有一种自己明明有资格知道真相却被硬生生蒙住了双眼的感觉。那些太监明明要杀她，那她为什么不能知道是谁指使的？
东方悦有些气闷，出了御书房便回了宫殿。
“皇上，已经查到了。”御书房里，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
赫连硕微微点头，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道:“可以了，下去吧。”
“是。”
赫连硕得知的消息与东方悦差不多，却又相差甚远。东方悦只是猜测方如馨是幕后主使，但是他却查到那幕后主使，的的确确就是方如馨！
赫连硕捏着信纸的手不断收紧，最后他阴沉着脸，将信纸投诉碳火里烧成了灰烬。
方如馨……
赫连硕在心里呢喃着这个名字，却不是千回百转，万般柔肠，而是冰冷的，恍若是在咀嚼冰渣子一般。
赫连硕恍惚还记得，两年前那个笑得明媚的姑娘，与如今的佳兰妃判若两人。
可是事到如今，他同样害她不浅。赫连硕不是不知是方如馨对自己的心意，可是他无论如何也给不了她回应，便只能推开她，即便……到后来她变得残忍弑杀，那也是他的错。
“哼，这个赫连硕，真是气死我了！”回到寝殿，东方悦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生闷气，早知道皇宫是这么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她说什么也不会来的！
什么为了她好，赫连硕那个家伙，分明就是胆小怕事！
东方悦支着头，突然便想到了赫连硕捂着她嘴的时候，他们四目相对，而他的眼睛里满满当当的只有她一个……
忽然觉得脸像是烧着了一般，东方悦两只手直往脸上扇风，可是脸上的温热却一点也没有褪去。
东方悦没法，索性开了窗，任凭寒风争先恐后地扑面而来。
为什么自己会脸红啊？
东方悦搞不清楚。
“一个……都没留下？”暖融融的屋子里，一个女人的声音却寒冷非常。
“回主子，没有。”手下人的回答十分简单，可是微微颤抖的身子出卖了他。
“废物，全是废物！让你们杀一个女人，你们杀不了，叫你们好好多着，你们倒躲到阎罗殿去了！”女子突然愤怒地呵道。
那人不敢说话，只能承受着怒火。
“还不快滚？”女人尖锐的声音划过寒冬，像一把把利剑，劈得人胆战心惊。
那人便麻利地离开了。
窗户被打开，寒风涌了进来，稍稍微微抚平了一点点心头的怒火。
“哼，赫连硕，就算你查到是我动的手又如何？中的我的毒，即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女子恶狠狠地诅咒着，待看清她的脸时，竟是佳兰妃方如馨。
因为有了赫连硕的指令，东方悦的行动就更加方便了，再加上上次赫连硕重罚了芸妃，后宫里的妃嫔便个个都知道东方悦不能惹了。
而这些嫔妃越是对东方悦敬而远之，东方悦就越是开心。
有了上一次跟芸妃以及方如馨的不快，东方悦便觉得后宫里的女人都是些蛇蝎，叫她避之不及。
“东方姑娘，你又来了啊？”太医院里，东方悦正抱着高高的一摞书，想要带回寝殿里去研读。
眼尖的小太监看到了她，忙不迭打招呼。
东方悦点点头，笑着道:“是啊，最近遇到了一些问题。”
东方悦本是无心，但是这里的太医却都伸长了耳朵，想听一听是什么问题难到了这位出师药王谷的医者。
小太监也是惊奇，他听说过药王谷，据说那里头都是些活死人，肉白骨的神仙，而这世上怎么会有将神仙困住的事情呢？
但是东方悦只是笑而不语，她可不想让这些人察觉出赫连硕命不久矣的事情。
据她所知，这些人虽然知道赫连硕中毒，却都以为他那是三年前中的毒还没有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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