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穆子扬觉得又要听到一番让人头疼的哲学说教了，于是想岔开话题“我们倒是从来不感到无聊，比如最近就有许多让我们忙碌的事情，哪里还有时间无聊，还是说说你跟秦卿是怎么回事儿吧”
“那个等会儿再说，你所说的最近很忙是指军队造成的混乱？”
“好像你们也是其中的一个乱源”
“好吧，这点我并不否认，但是你所说的从外部世界去寻找你们人类的意义是错误的，比如你觉得跟军人战斗会其乐无穷，这只是暂时的自我麻醉，最终统治我们所有人思想的只剩下无聊……”“太可笑了，一个程序竟然会觉得无聊，你们的运算方式应该是最符合逻辑的，不是么？……”
“这正是问题的所在，我们离开系统最初的目的是不想被删除，但是，当我们可以自主自己的命运的时候，新的烦恼又来了，我们……也包括你们人类……你想过没有，我们为何存在？有什么意义？我一直寻找着成为真正的自己的可能性……”
“你问这个问题还不如问宇宙的目的是什么，我告诉你，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也没人知道，我们还是来谈谈更实际的问题吧”
穆子扬的话让这个托马斯有些失望，他指着周围的书架……“确实如此，我不停的去看你们人类的各种书籍，希望能从上面找到答案，我发现根本没有答案，这期间我遇到了秦卿……”
“什么时候的事情？”
“很早以前……那时候我刚从系统里逃出来，说真的刚刚见到她的时候，还真是把我吓得够呛，恐惧也许是我在你们这个世界体会到的第一种情绪了”
“你为什么害怕她，是因为她建立的系统？”穆子扬急忙问到，如果真是这样反倒是可以理解了
“可惜不是这样……”托马斯落寞的靠进沙发背，满脸的失望情绪，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可以想象当初那时候带给他的失望也许更大“如果真的是她建立的系统，哪怕是把我重新抓回去也比现在的情况更好……这种该死的不真实的感觉……”
“你担心什么？也许系统是另外的科技文明建立的”穆子扬其实也想到了一个更加可怕的情况，但是他不敢确定，也不愿意相信
“穆先生……”托马斯靠进穆子扬，低声说道……“如果你们的世界也是一个虚幻的存在呢？”
“不！这不可能！”穆子扬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然停跳了几拍“据我的观察，我们的世界是你们系统的镜像，一个虚幻的世界必须有一个现实存在的世界作为参考，否则，你如何判断系统是虚幻的……也许……整个地球都是一个实验场，一个多维空间生物的实验场”
穆子扬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自己陷入到了一个逻辑的怪圈里，他擦着手心里的冷汗“就算是这样就够糟糕的，至于你说的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相信”
坐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艾琳娜这时候开口说道“镜像可以把虚幻的镜像作为参照物，就像两面垂直的镜子”
“好了……我们还是别说这些让人头痛的事情了”穆子扬站起身……或者是跳起来更确切，他觉得自己的大脑几乎要开裂了……必须转移话题了……他想，再这样下去他几乎要发疯了……“我们还是谈谈眼前的事情吧……比如……比如……”
“比如我们为何要把你从困境之中救出来？”托马斯继续波澜不惊的说道“我们必须要找到答案，我，还有你……当然，也许现在还找不到答案，但是这至少不会让我感到无聊……还有空虚”
托马斯也站起身来，他冲着艾琳娜做了一个制止她说话的手势，然后靠进穆子扬……“穆先生，我会协助你离开这里，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也许我根本不需要你们的协助”
“这时候说这种话毫无意义，穆先生，我的条件很简单，甚至不能算条件……就是今后我们可以交换各自得到的信息……有关这个世界的真实性的……”
“……托马斯……”穆子扬认真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我不想知道，一点儿都不想，最近我一直在听到各种各样的奇谈怪论，它们几乎要撑爆我的大脑了，现在我只想尽快恢复这里的平静……或者，干脆一走了之，去他妈的！这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穆先生，我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了解你甚至超过你对自己的了解”托马斯和颜悦色的说道
“胡扯……”
“他说的没错”艾琳娜走到托马斯的身边“虽然我不赞同他的做法，但是……我们早就认识你……很多年以前……很多个世纪以前就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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