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感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羞涩,是少年对初恋特有的一种感觉。
“阿楠,你也穿越了?我真的……好想念你。”
可怜的张小法,上中学的时候,完全没去想过有什么爱情,最大的原因是怕老爸的巴掌。
他的成绩总是在中游徘徊,考个顶尖大学看起来总那么不靠谱。
老爸说,你考上大学,才可以有资格谈恋爱,不然就不给你买房的钱。
这话真有分量。小法的家境,离官二代和富二代有些远,但父亲是当地着名的律师,母亲是一家银行的中层管理,给他首付或是全款,其实都没啥问题。
大的问题是,父亲巨抠门。
有多抠?当年大学的好室友们,都亲眼看过他和老爸打电话求增加生活费被拒的惨状。
只好靠着自己的艺术天赋拼命发展副业,给杂志社做业余插画师,或者去培训机构兼职钢琴教师,每月也能有一笔收入。
穿越前其实也半开玩笑地和室友聊过重生的话题,想给自己没有初恋的中学生活来一次弥补。
大学里,他永远都是个被动者,对他示好的女孩很多,他也憧憬有个人能陪伴自己在校园里度过春夏秋冬。
少年并不花心,只是没有遇到过真正的爱情罢了。他的心,像没有目的的叶子,给风吹落到哪,都是暂时的停靠。
他不停地追逐一种叫爱情的东西,却求而不得,成为内心深处难掩的忧伤。
这次穿越,看到了世态炎凉,却也给予新的生活。
少年冥冥之中甚至有了一种岁月静好的向往,只想有一个恋人,好好地爱她、保护她。
和阿楠相识相处的时间短暂,却让他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珍惜和美好。
穿越后的这些天,没有一天不想念她,即使在好不容易迎来的一个安谧的梦境里,也真实看到了她的存在。
她看着如此地美好灵动,像晨光里的花儿,又像月下的小溪。
待他终于鼓足勇气去牵她纤细的手时,少女却羞涩一笑,却调皮地躲开,眨眨眼睛,往远方跑去……
张小法急了,拔腿就追,却怎么也追不上。
他一面跑一面喊那个熟悉的名字,她却仿佛进了一个隐形的世界,怎么也找不到了。
“阿楠,等等我……”
他从梦里惊醒,发现窗外倾泻进屋的一片银白的月光。
枕头上湿了一片,脸颊也湿漉漉的。
唯有小狗忠诚地蹲在床头,不离不弃。
地上还留着他睡前分给它的一块点心。
小法见它不爱吃甜点,担心它饿着,就爬起床准备带小伙伴去吃个像样的夜宵,顺便看看有没有地方可以买身新衣服。
天亮后就要去跟班上课,会和女学生们见面,从此就要为人师表了。
他带着小狗走到校门口,发现门卫一个人躺在长椅上熟睡。
轻轻地抱着小狗打开了门上的锁,成功地溜出了管理森严的女校。
深夜的街道十分的安静。
1913年的北平,没有现代都市丰富多彩的夜生活。
大部分人早早地吃了饭,纳凉,聊天,猜拳,各自回去睡觉。
那时候没有不夜城的概念,而习惯了晚睡的小法,头脑里还是穿越前的生物钟模式。
他和小狗上街走了一段,发现除了几家做着夜里买卖的地方还是灯火通明,没有几个铺子还在营业。
走着走着,一不留心走到了一处点着花灯的洋楼前。
门口站着迎宾的服务员,门内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夹杂着女人的撒娇声和演奏乐曲的声音。
他读过一些北平风土人情的书,也看过几幅老城的地图。没几分钟,就猜到知道自己来了什么地方:
这里是一个着名的歌舞厅,北平当年最繁华的娱乐交际场所之一,出入其中的人群鱼龙混杂。
他忙不迭地抱起小狗扭头就走,欲逃跑而后快。
比起现代BJ工体那边的三里屯酒吧的夜生活,这个歌舞厅恐怕更加神秘,更加诱惑,也更加危险。
虽然年轻,爱热闹,却在骨子里保持着精神世界的纯洁。
他懂得君子慎独,一个人没伴儿更要洁身自好。
没走几步,就遇到一辆汽车迎面开过来,逼得他停住脚步,紧紧地把小狗抱在胸前。
汽车在面前急急地停住,车门开了,里面钻出来一位年轻的女士。
一下子就成了这条街的焦点。
她身姿曼妙,穿着一件点缀着水晶的礼服,独自向着舞厅门口走去。
虽然脸被面纱朦胧地遮住,却成就了美人的优雅与独特。
暗香在空气中浮动。
他呆呆地看着她一个人独自走进舞厅,无人陪伴,不由得担心起人家的安全。
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躯体,装着一个二十三岁的男人该有的一切欲望。
当然,与人家在素昧平生的前提下,非要把这种关心称之为“社会责任感”,也勉强行得通。
如果危险来临,他会想办法救她,尽管素昧平生。
少年的目光紧盯着她的背影,抱着小狗想跟着进去,无奈服务员不许。
他没别的手段,只好掏出一块银元递上,说是有事找刚进去的那位小姐,求对方行个方便。
服务员接了钱,犹豫了片刻,委婉地说:
“小公子,你年纪太小,上头有规定,学生类的不准进。刚才进去的那位小姐,我替你传话,让她出来与你把事情讲清不就行了?”
少年虽有些不满一个银元就换来这么点回应,转念一想能把她请出来也不错,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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