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凝歌瞪大眼睛不解的看着玄晖。
“你不是整天说什么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现在可是让你发挥的最佳时候了。”
凝歌脸色一凝，想了想双方迟早也是要见面的，那么择日不如撞日先去探下虚实也好，随即起身跟上了玄晖的步伐。
此刻，国师府正殿内，绿倚正带着三名随侍布置茶点。
殷凝霜见她忙碌的样子，有些不耐的说：“绿倚姑娘不必这么客气，有时间摆这些茶点不如再去看看你家国师大人来了没有，让我们两位贵客等这么久未免太失礼了。”
“回大祭司，绿倚已经两位贵客前来的消息通报给主人，至于主人何时前来这要看主人的意思。主子有主子的规矩，我们做下人不可轻易逾越，干涉自家主人的事，绿倚更是不敢。”
知道她是暗示自己对赫连轩的态度不够恭敬，殷凝霜冷笑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国师府掌事，你可是觉得祭司殿的人就使唤不得你了？”
“大祭司哪里的话，小小一个绿倚怎么会让您使唤不得，只不过您要使唤国师府上下就......”
“就怎么样？”殷凝霜眼角微眯、嘴角有些抽搐的盯着绿倚，若不是此刻她还踏在别人地盘上，这个女的找被她当场处置了哪容得她这般嚣张。
“就未必能让两位如愿了。”
殿外优雅的男声响起，殷凝霜只感到迎面一阵微风拂过，眼前走来了一名白衣玉冠的绝世少年。她先前在参加参学时曾匆匆见过此人一面，没想到再次见面还是惊为天人。
这时，少年身后还有一条人影紧接着步入正殿，殷凝霜定睛一看，恨意大增。
殷凝歌！
那个夺走她所有，还不忘愚弄自己的贱人！她居然没有死在幽暗边境反而还攀上眼前这个谪仙般的人！
像是感受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阴毒眼神，凝歌也冷眼与殷凝霜四目相对，一时间的短暂交锋让正殿的气氛变得格外紧张。
为了缓解气氛，一直未曾开口的赫连轩站了出来走向玄晖：“多年不见国师，国师风采依旧，真乃神人也。只是您身边这名姑娘却从未见过，她是......”
“我是他的贴身侍女，负责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凝歌迎上赫连轩探究的目，一脸坦然。
“哦？孤还一直认为绿倚才是国师你的贴身随侍没想到还弄错了，真是抱歉。不过这位姑娘长得很是面熟，似乎和我朝新任的大祭祀有着七八分的相似，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缘分呢？”
打从这个异常美丽的女子出现时，他就感到殷凝霜身上流露出的戒备和恨意并不寻常。但他很聪明，既然知道玄晖把她带在身边一同出现，就是有意保护她的一种表现，而他刚刚甚至因为殷凝霜的不敬而差点将人逐出府邸。
这种不顾大局的做法出现在这人身上更是让人匪夷所思，可见这名突然出现的女子对他有着重大的意义，那么留着她待为观察或是日后作为玄晖的弱点也不错。
凝歌听闻赫连轩的探索，只是皱眉做出一副苦恼样：“小女子绿影，是绿倚姐姐家的远亲，此番也是拖她的福才来到都晏。
姐姐见我什么都不会，就让我跟着国师大人，说国师大人为人随和、好伺候。咳，这样身世的我又哪有那种福分与大祭司攀什么关系！”
听了这番说辞，在场众人表情各自不一，相较于殷凝霜的完全不信和鄙夷，赫连轩选择的是默不吭声、持保留意见。倒是站在一旁的绿倚脸上表情有一瞬间僵硬，脑中无限回旋着凝歌的评价：
好伺候......还随和......
天！整个都晏朝中谁不知道她家主人但凡住过的地方必须一尘不染，睡过的床榻第二日必须全部换掉、用过的物件必须精美绝俗，就连身着的衣物也必须焚香三日才能上身。
至于随和，她跟在主人身边这么多年就很少见他会过客，大部分时间都隐居在竹轩中不问世事。
若真有客人寻上门，他也基本话不多说三分，那若即若离的温和态度经常让人呕血而归。
只是最近主人确实变了太多，说不上好坏，大概就是真实了许多，不再那么高高在上遥不可及了。
想到此处，绿倚抬头看了眼玄晖的表情，似乎很满意凝歌姑娘说的话，难得嘴角带着几分真心的笑意，她再次明白了凝歌姑娘对于主人的意义。
“既然你愿意做下人，那这里就没有你说话的份，退出去！”这样的回答显然刺激了殷凝霜，她冷眉呵斥凝歌，似乎真的厌恶对方到了极致。
玄晖听后难得皱眉的表现出不悦，他一挥衣袖，顿时一股浑雄神力直直袭向殷凝霜胸口，逼的她不得不后退数步，才能站稳，嘴中隐隐翻起一丝腥甜。
但明显，国师大人还不满意这样的处置。转头对着绿倚漫不经心的说道：“绿倚你记住，在国师府内由不得外人做主，若是对方贸然反客为主了就不必告诉我，直接撵走便是。”
“你......”殷凝霜气极正打算反击，却被赫连轩拦了下来：“大祭司年纪尚轻做起事来确实不懂轻重，孤王在这给国师赔个不是，还望您别放在心上。”
玄晖冷然看了眼两人才算是不计较了，然后转身在主位上坐下：“陛下此次前来不会只为了告知大祭司换人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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