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水镜之外,气氛凝重。
穆白至从打败巨兽后就始终没有莫清楚状况,尤其是先前上官瑜与赫连逸针对凝歌的谈话。
可即便这样,他也明确的嗅出这两人这回定是要在凝歌身上找到些什么结果。
如今,他们将人送入殿中后就开始沉默、不再搭理对方,各自挑了个地方休憩起来。
“上官公子可是要对凝歌姑娘不利?”
穆白壮着胆子问。上官瑜一改往日的风度翩翩,只是淡淡的瞥了眼这个在他看来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并不作声。
见上官瑜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穆白有些着急的又问:“你看凝歌姑娘进去这么久了,都没动静。会不会是里面不安全遇到什么危险了?”
“水之殿是个独立结界,出入口都是单一的,不会有什么危险。”瞧着穆白紧张的样子,他靠着石壁的身子侧了侧,突然有些好奇的问:
“你和殷小姐什么关系?这么紧张她?”
穆白先前见他态度虽不似赫连逸一样冻死人,但也不像个好说话的主,此刻他突然对着自己问这么个问题,反而让他支支吾吾起来:
“凝,凝歌姑娘是个好人,她,她是我第一个朋友……”
见他边说还边不好意思的低着头,上官瑜伸出手在他头上安抚的轻拍,叹了口气:
“真不知道姬家怎么想的,把你这么个单纯的人往漩涡里推。”
“漩涡?”穆白不自在的退后一步,避开了抚在头上的手,睁着眼睛问。
收回了手,上官瑜将双手环在胸前,声音忽然变得有些飘渺:
“你有没有试过等人?在那种在漫长岁月里煎熬反复的等待,多少个日日夜夜,没有目的、不问因果的等着。”
穆白摇头:“这是执念,明知没有结果为何又要等待?我不懂。”
直起身子,上官瑜淡淡轻笑:“是啊,是执念。”
很多很多年以后,有人告诉我;执念太深、终成魔障。
而此时这个笑容里总带着点苦涩的男子还只是最初岁月里那个单纯的守护者。
“那你就不打算戒?”穆白听的更糊涂了,明知是执念还要一直下去,这不是痴了么。
突然沉默让洞中的时光仿佛冻结,
许久之后,他才轻笑出声:“不,我为何要戒。懂得疼痛的人,向来比不懂疼痛的人来的坚强…”
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上官瑜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
算了算时辰也该差不多了,上官瑜朝着赫连逸走去,“这里面不会真有什么吧?”
赫连逸勾起嘴角,“上官公子这可是关心则乱,水之殿内怎么可能有危险。你也该知道,人若是突然知道了点什么自己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的事的时候,反应都会慢许多。”
摇了摇手中的玉扇,上官瑜眼角微挑:“看来这件事在三皇子的心中已有了答案。”
哗啦————
水墙被打开,凝歌缓步而出。
三人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穆白第一个按耐不住冲上前去:“凝歌姑娘,你没事吧,怎么眼眶红红的?”
面颊还是微湿,凝歌低眸难过的说:“就是想起了一位故人,他待我如父我却未曾好好保护他,最终让他遭至横祸。”
“不要难过了,都过去了。”穆白想要安抚凝歌,刚伸手却在中途被上官瑜用扇子打断,他指了指水墙问:
“小白,你要不要进去转转?”
“这,这里面,真的可以看到未来?”穆白完全没在意上官瑜对他的称呼,有些受宠若惊的问。
在他看来,自己完全是因为凝歌才被附带到这的,这种奇遇自己居然有幸进去一见实在太不可思议。
上官瑜摇头,“幻世水镜看到的是,现在。也就是此刻你心中隐藏最深的另一个自己。”
“我就是我啊,为什么会有另外一个‘自己’?”穆白抓着头,依旧不满脸问号。
赫连逸实在看不下去,一手拎过他的后襟一手将水之门打开,干净利落的把人扔了进去。这一派流利的动作瞬间让凝歌脑门上挂了颗冷汗,
她记忆中很能隐忍的赫连逸、工于心计爱做表面功夫的赫连逸和眼前这个满脸上写着:“我很不耐烦”的赫连逸,真的是同一个人???
扶了下额头,还来不及说什么。上官瑜就摇着扇子:“三皇子这样,太粗暴。不好、不好。”
懒得搭理上官瑜的赫连逸,连眼角都没给他分毫,盯着凝歌的眼:“告诉我,你是不是‘天星’。”
看着一脸紧张的赫连逸,凝歌笑了笑:“你希望我是,还是不是?”
“……”他沉默了。片刻后,他才说:“我希望……你,不是。”
“那我就不是!”凝歌笑的很浅,神态自若的与他对视,看不出丝毫破绽。“我只是见了位故人,行为上才有点激动。我想这应该也是人之常情的事,还望三皇子不要多想。”
“……”赫连逸没有说话,只是朝她点了个头。
也不知是信了她的话还是更加肯定心中的想法,他抱拳示意后就转身就离开了岩洞,看样子是复命去了。
于是,在赫连逸离开后,洞中就只剩下凝歌和上官瑜两人。
四目相对之下,
上官瑜停下手中的扇子,盯着凝歌问:“真的?”
嘴角勾起,凝歌眼神微闪,“你们心中不是早有定论,我嘴中的是与不是,听在你们耳中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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