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格霄意识到事情古怪,遂站起身,神色冷凝了起来,
「陈老板、袁医生。」此时王妈妈匆匆忙忙走来。「我们家在梅说,有人看到意约拿行李搭下午的公车走了。」
「走了?」他脸色微变。
「袁医生你不要担心啦,可能她家里有什么事,所以来不及跟你讲……」陈老板企图安抚他。
「不可能。」袁格霄跟谷京异口同声。
她是孤儿,姊姊在日本工作,家里还会有什么事?
思及此,两人的脸色更加阴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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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意约失踪了!
往返小镇和山下的公车一天只有三班,司机数十年都是同一个,没人不认识他,也没有他不认识的人。
陈老板问了好几个人,找到老司机的电话,去电询问,却只得到令众人忧虑的消息。
「明天就七夕了,怎么还会有人要下山。」老司机这么说。「今天最后一班车没有乘客啦。」
已经凌晨两点多了,几个热心的镇民还在袁家大厅传递打听来的消息。
最后确认,桑意约在下午四点半去洗手间后,没有人再看到她。
而那据说看见桑意约上六点半那班公车的消息来源,则得不到任何证实。
由于当日公车站牌后的店家也公休,到大庙帮忙,除了找不到源头的「据说」,没有任何线索。
「陈老板,你们先回去吧。」始终不发一言,在一旁默默抽烟的袁格霄嗓音沙哑的开口。
「可是意约她……」陈老板担忧的看着他。
「明天还有庙会。」袁恪霄声音虽然疲惫但坚定,「你们先走吧。」
「好吧,袁医生,你也先不要太担心,说不定她……」陈老板也说不出什么更多的说不定了,所有的假设都提出安慰过,却不能改变人已经失踪的事实,他叹了口气,「我们先走了。」
待众人离去,袁家大厅很快恢复一片寂静。
谷京看表哥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小到大,表哥在他心目中总是有些严厉却无所不能的样子,他从来没见过他这么茫然无措。
「表哥,你……」谷京想开口,外头消失一整晚的袁卫朗正好走了进来,他连忙站起来。「你终于回来了,你去哪里了?」
「有点眉目了。」袁卫朗说着,也不理袁格霄的焦虑,径自瘫在沙发上,拿过茶几上的茶杯一口饮尽。
「袁卫朗!」要不是看在他们是亲兄弟的份上,他还真的想宰了他。
「不要这么急,有眉目跟有答案不一样。」袁街朗不疾下徐的开口。「我刚去问过几个有听说意约在公车站牌出现这个消息的人,听过这些消息的,最后都会把消息来源指向一群人--在梅她们那群女孩子。」
所谓的「在梅那一群」一共有八个人,在镇上很有名,她们大多是同年,一起长大的女孩子,感情非常好。
「你的意思是……」袁格霄蹙起眉头,看向不太正经的弟弟。「她们可能说谎?」
「可是她们没有理由说谎吧?」谷京不解。「而且在梅说她也是听说的,不是吗?」
「对,不只是在梅,她们那群女孩子通通都是宣称『有听说』,可是全都无法正确指出消息来源。」袁卫朗修长的手指转着杯子说着。「在梅的说法是:好像听到有人在讲,可是忘了。其他几个有的也是忘了,有的则是说没有认真去看是谁讲的。」
「这也很正常吧。」谷京听不出玄机。「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情或是人,不会有人特别记住。」
「对。」袁卫朗接腔。「但是,她们这群女孩子对意约是有敌意的,没有理由会轻易忘记这个消息。」
「敌意?」袁格霄闻言脸色一沉。「什么意思?」
「有几个人都提到今天这群女孩子有刻意排挤意约的行为,也有人听到她们对意约讲了一些不太中听的话。」
「为什么?!」谷京跳起来。「她们为什么要欺负她?」
「因为她抢了别人的未婚夫,」袁卫朋接得很顺,一双眼颇有深意的看向自家大哥。
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柯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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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没有人想到事情会演变得这么严重。
这一晚,王在梅这八个人都无法安寝。
这该是万无一失的计画,把桑意约囚禁起来,给她一点教训,让袁医生以为她离开了,然后七夕庙会时再让心雪跟袁医生复合,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只是没有人想到桑意约竟然是个孤儿,除了唯一的姊姊在日本,没有家庭、亲人,简单的计画轻易出现了大破绽。
「那现在怎么办?」王在梅躲在被窝里讲电话。「袁大哥刚刚从我们家离开,我觉得他好像开始怀疑我们了……」
话筒的另一端先是一阵沉默,而后传来一阵细细的啜泣。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那声音柔弱得令人不忍苛责。「都是我连累了妳们。」
「心雪,妳不要这么说嘛!」王在梅被她一哭,当场又义愤填膺了起来。「要不是她那么不要脸的勾引袁医生,而且还脚踏两条船,背着袁医生跟谷京大哥交往,大家怎么会决定这么做。」
心雪虽然在先前和她们这些女孩子都没有交集,也没什么机会深谈,但在她们心目中,她一直都是完美得像公主一样的人物,直到几天前,她们一群姊妹碰到正在哭泣的她,才知道原来她受了那么多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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